谁?!
沈绥宁的心“咯噔”往下一沉,然后“怦怦”的慌乱快跳着。
双手更是本能的揪住衣裙,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的汗来,猛的咽一口口水。
脑子里本能的闪过那天她一发钗扎进江暮寒胸膛的画面。
然后脸色又白了几分,额头的汗由细密变得大颗,后背亦是一片全湿了。
这几天忙着解决靖平候府的事情,竟是把自己“行刺”太子殿下的事情给忘记了。
还有就是这几天也没听到太子殿下找“刺客”,更没有听说东宫有什么异样的事情传出。
想来是太子殿下无事,想来也是找不到她。
可是,可是。。。。。。怎么。。。。。。怎么就突然之间太子殿下来这京州府了?
那她岂不是自己送上门给太子殿下。。。。。。问罪了?
跪在她身边的初兰也好不到哪去。
一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脑子里闪过的便是那日她踹太子一脚,还甩了太子两个耳刮子的画面。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是要问斩的,甚至诛连九族的啊!
深吸一口气,看向沈绥宁,一脸大义凛然,用着嘴型道,“小姐,奴婢来认罪。”
沈绥宁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用嘴型道,“别乱来,看情况。低头,别让他看到脸。”
然后主仆俩将头压得很低,几乎都快埋进了自己的衣裙里。
“下官见过太子殿下,未曾远迎,还望殿下恕罪。”应大人赶紧从官位上起离,匆匆恭迎,行礼。
所有人均是跪地恭迎。
江暮寒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环视着府衙,如鹰一般的眼眸落在跪地的沈绥宁身上。
只见她双膝跪下,将头压得很低很低,准确来说差不多是双手伏地,头伏于手上。
只留了一个后脑勺给他。
她身边的婢女也是一样的跪姿。
倒是知道把自己的脸藏起来,那日对他下“毒手”时,倒没见她害怕啊!
“本宫路过,顺便进来看看应大人。应大人这是在审案?”江暮寒不咸不淡道。
“是,是!”应大人连声应着,微恭着腰,“这是靖平候府的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卖了她名下的酒庄。买卖双方已经过好所有手续和文书。”
“应卖方要求,让官差陪同前往酒庄双方接交,却不想在酒庄里查到大量私盐,私茶和私米。”
“下官这会正断着,也已经着人前去靖平候府请老夫人了。因为二少奶奶说,酒庄早就交给老夫人打理了。”
“靖平候府?”江暮寒轻咬着这几个字。
沈绥宁只觉得有一道身影压在她身上,冷不禁的打了个颤栗。
“二少奶奶?”低沉的,冷冽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带着浓浓的压迫感,还有明显的危险气息。
“民妇萧沈氏,见过太子殿下!”沈绥宁强迫自己镇定,恭恭敬敬的说道。
依旧双手服服贴贴的伏地,额头紧紧的贴着手背,不敢有一点动作。
冤家路窄啊!
只求这太子殿下千万别让她抬头啊!
不然,今日就是她的死期啊!
她不想什么事情都没做,就再一次去见阎王啊!她还想手刃上一世的那些仇人。
然而,不想什么,就越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