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虚弱地想到,北房的人少一点,熟悉一点,应该不会太疯狂……吧?
“什么不会太疯狂?”
惊蛰正是神经紧绷的时候,冷不丁一句话,他手里提着的包袱都差点飞出去砸人,是险险意识到那是容九的声音,才猛地停下动作。
“你怎么在这?”
惊蛰下意识问,紧接着脸色大变。
“等等你别过来,别看我!”
他一把捂住自己的脸,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墙里面去。
容九挑眉,不退反进。
惊蛰的背后就是宫墙,想跑也没地方跑,只能抱着包袱瑟缩着贴近冰冷的墙道,竭力离容九远一点。
他可一点都没忘记之前容九看着冷静自持,毫无影响,下一瞬就突然爆发的强硬。
容九居高临下地望着惊蛰。
惊蛰的容貌,其实并不逊色。
眉眼温润,可笑起来时,却又狡黠,如同只机敏的小兽,软软糯糯。
容九忽而皱眉,软糯?
他何时对惊蛰有了这般看法?
他并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有一种想要掐住喉咙,扼杀生机的冲动。
他细细感觉着那似有不同的变化,平静地说道:“要回北房?”
惊蛰看容九淡定,挺直腰,犹豫了一会,才选择相信容九的自制力。
……不相信也没办法,他可打不过容九。
“先,先回去,待会再想办法和直殿司告假。”
“嗯。直殿司很好?”
“也就那样,混日子,我……”惊蛰说了一半,突然咬住舌尖,猛地反应过来。
他去直殿司的事,没和容九说!
惊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日容九的气,究竟来源于何处。
惊蛰干巴巴地解释:“我不是不想和你说,只
()是……”
“只是我忙,遇不上。”容九平静地说道,“所以你连个口信都没留。”
惊蛰觉得良心好痛。
一路回去,惊蛰都跟个小媳妇儿似地跟在容九的身后,期期艾艾地道歉。
甚至都忘记问他刚才为何会出现在那。
只是当惊蛰跨过北房的窄门时,胳膊却被重力拉了一下。
惊蛰回头,对上容九的黑眸。
冰凉森然的瞳孔里,倒映着小小的惊蛰,他强硬,又温柔地将惊蛰扯了回来,细长的指骨落在他的脸上,又按在眉角。
“我不想你走。”
男人平静,干脆地说。
“我想将你藏起来。”
手指落下,不紧不慢地抚摸着惊蛰的背脊,那已是一个近乎暧|昧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