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永清抓着于管事的胳膊,力气很大,“我亲眼看到,惊蛰的马车,是从这进去的,他肯定在这拄着,他长得与他父亲,几乎一模一样……你到底是他什么人,为什么要撒谎!”
手掌有茧,力道不小,一抓就是命脉。
中气足,胆子大。练家子。
是江湖人。
于管事面不改色:“府上无人叫惊蛰。”
“那岑文经呢?这原本不是岑家吗?”
于管事抬手指了指匾额。
“这是容府,你寻错地方了。”
于管事甩开他的手,推着他的胸口,硬是将人推到台阶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你再骚扰下去,我就要报官了。”
钱永清听到于管事这么说,捏紧拳头,不得不后退一步,恨恨看了眼于管事,转头就走。
他离开,不只是因为于管事的威胁,更是因为,他觉察到于管事的身手不在他之下。
要是硬碰硬,可不知道谁能讨得了好。
“追上去。”等到钱永清的身影离开这条街,于管事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杀了他。”
两条影子跳下来,如同暗影消失不见。
钱永清的确是是岑玄因的旧友。
甚至在出事前,也有过几次往来,这些都是能查出来的。
于管事甚至查过,背过他的情报。
当年,钱永清就是负责接应柳氏母女的人,在失败后,他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在京城长住,深入简出。
不管之前这人身份多干净,不管他有什么来历,今日如此贸然,定有古怪。
杀了再查。
任何蓄意靠近惊蛰的,都当如此。
宁可错杀。
于管事不在门口亲自动手,只是怕引起惊蛰的怀疑。
他们这位小主子,可机敏得很。
于管事进了门,看到素和从后院走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清楚。
随着惊蛰今日出行,很快京城所有人,都会知道这里。一路上,看似有意无意地跟踪,就不下四五波。想要甩掉追踪不难,不过,只要舍得下力气去查,总会查到。
于管事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必担心。”
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日子久了,他们就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还不懂的,就用人命一条条堆出来。
血淋淋的教训,会叫他们清楚。
…
钱永清一边走一边骂,那看起来甚是生气,仿佛真的被于管事气得大动肝火。
不过,在走出了两条街之远后,他左顾右盼,四下确认无人后,却是突然换了一副表情,潜在幽暗处。他的身手不错,动作起来时,几乎没什么人留意到他。
他转换了好几次方向,确定真的无人跟踪,这才松了口气。
钱永清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连一面都没见上。
一想到这个,钱永清就满肚子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