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了一片夜晚,夜晚里藏着魑魅魍魉,这‘场景’,在昨晚暂时替代了咱们家院子周围。他们闯进来时,就被‘鬼’给吃了。”
谢洛河眉头微微一皱:“吃了?”
“也没完全吃。”郑修笑了笑:“‘鬼’只是‘画’,并非真实。我以‘画鬼’汲走他们人魂中的一部分,也就是‘意’,他们成了‘失意人’,自然就癫了。”
他正轻描淡写地说着一件可怕的事。
然谢洛河却不为所动,她不愿意郑修逐步深入门径,轻叹一声:“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郑修一听,抢过夫人手中的板板往她头上一敲。
谢洛河哪想到丈夫突如其来地伟岸,捂着头怔怔地没说话。
“妇道人家,整天喊打喊杀地成何体统?”
郑修板着脸训斥道。
“反了你!”
谢洛河一拍桌子,一招剪刀脚跨过柜台,将郑修剪在两腿间锁死。
“悍妇你敢!”
“我怎不敢?”
二人滚进柜台底下打闹。
一旁,小凤喵无力地用爪子捂住眼睛。
她不知道郑修的想法与她一样,郑修也不愿谢洛河进一步深入门径。
自从窥见了落日山的壁画,看见了“逐日者”的下场后,郑修隐约察觉到,门径奇术,并非一种毫无风险的修行方式。
而郑修之所以勇敢深入,一来是因为习惯了;二来则是,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忘记,他真正的门径是【囚者】,并非【画师】,画师门径作为兼修,郑修觉得问题不大。
他的身上并没有出现严重的“副作用”,不像凤北与谢洛河,在得到力量的同时伴随着代价。
打闹了一会,二人气喘吁吁。
谢洛河嘴里咬着一束丝巾,两手在脑后捋顺长发,一手束紧,一手取下口中噙着的丝巾绑好头发。
长长的马尾一甩。
谢洛河面色红潮未褪,她好奇地问:“那他们,就这般了?”
在柜台下被丈夫教育鞭笞一顿,谢洛河这会老实了。
郑修提裤,系紧腰带,闻言,笑道:“那倒不是。今夜回去,我只需将那副画烧毁,困于画卷中的‘魂意’逸散,不多时,便会回到人魂处,重归完整。”
谢洛河点头:“夫君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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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修目光闪了闪:“希望能借此,杀鸡儆猴吧。”
如此平静地过了几日。
一队不知来自哪国的军队,自西而来,舟车劳顿,停在了日蝉镇外。
领头男人身材高大,将近两米。他座下的骑着一头与浑身毛发漆黑的骆驼,骆驼身上同样披着厚厚的甲胄。骆驼有着一对暗红色的眼珠子,在男人的胯下显得躁动不安。
“地噜!阿瓜吧乌拉多!”
高大的男人脱下战盔,朝镇中大喊。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远远地荡出,竟传遍日蝉镇。镇上饲养的猪羊吓得惊慌失措地撞着围栏,郑修夫妇饲养的两头骆驼也吓得趴在地上,口吐白沫,瑟瑟发抖。
“喝!”
“喝!”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