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上的黑雾如褴褛的纱衣般流动着。
“它”的两只手长着奇怪的兵器,狭长如刀,末端浑圆,“刀锋”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锯齿,刀体上有猩红的血管脉络纵横分布,竟在搏动着。
年轻战士张大嘴巴,浑然不觉那滴沥青般的粘液已经将他的手腐蚀出一个小洞。
“它”的头部密封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疙瘩里,只留一张如瘢痕般狰狞的嘴巴,暴露在外。
曾。
“它”睁开了眼。
那是血的颜色。
“湖湖湖湖……”
“它”发出了奇特的声音,像是笑,又像是在哭。
那裂开的嘴被一根根小指粗的线拉扯着,拉扯时滴下的黏液越来越多。
这时峡谷中潜伏的所有蛮族战士都听见了那奇怪的声音,循声望去。
他们都看见了那道身影,露出与年轻战士同样的表情。
没有人见过这种东西。
几息后,不知是谁牙关打战,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鬼、鬼啊?”
滋滋滋滋~~~
“它”手中奇特的兵器勐然转动,高速转动的锯齿形成了电光般的残影,血管脉络浮现出骇人的血光。
“它”裂嘴一笑,嘴角裂至耳根。
笑起来像一个孩子。
这是,
杀戮时分。
……
军帐中,沉石宗与霍惑吵得面红耳赤。
霍惑辈分比沉石宗高。
但到了关键时刻,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都得替两百号兄弟的安全考量。
军帐外,士兵们架起锅,烹煮炖肉。
肉香飘出。
有人温酒暖身,驱散寒意。
“峡谷那边似乎有动静。”
这时有一位五感聪慧的士兵勐地竖起耳朵,一个激灵,烫嘴的肉在口中滚着,来不及吞下或吐出,反手抓起身边的刀站起,一边熘着嘴里的肉一边警惕着,发出哧熘哧熘的声音。
霍惑此行带来的大乾士兵都是久经训练的精英,都是门径奇人,反应机敏。一时间,所有人提起精神,霎时安静,死死盯着峡谷的方向。
“啊……”
“救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