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一愣,赶紧跑回天牢,一看,不久前还和他玩得非常嗨皮的两位兄弟,此刻脖子扭曲,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在二位兄弟旁边,坐着一个人。
“郑、郑少将军?”狱卒眼珠子险些瞪出眼眶,震惊地指着神情异常平静的男人,好不容易才说出对方的身份。
“别急,本将军奉命来查看要犯。”郑修微微一笑:“最里面关着的那位要犯,司空追命,怎么死了?”
“死了?他死了?”
狱卒闻言,顿时冷汗涔涔。
郑修略一琢磨,轻叹一声,起身从呆若木鸡的狱卒身旁走过。
咔。
他随手拧断了狱卒的脖子。
“错了,‘又’错了。”郑修一步步走出天牢外,摸着下巴沉思:“可我……哪一步走错了?”
……
四月十七。
连绵的雨下了十天。
天阴阴,地沉沉。
郑修替月玲珑端来一碗清水。
月玲珑迷迷糊糊醒来,那一碗清水中央隐隐有一团奇异的黑气盘旋着。可月玲珑却没在意,以为不过是投入碗底的影子。
“夫君。”
“喝了吧。”
郑修神情温柔,喂月玲珑饮下那一碗他辛辛苦苦取回的“汤”。
下一刻,月玲珑那明亮的眸子瞳仁涣散,失去了神采。
郑修紧紧地抱着她。
她的皮肤先是变得无比地滚烫,眼耳口鼻涌出了一丝丝的黑色气息。
月玲珑那柔软的娇躯渐渐变得冰冷,失去温度。
如一具尸体,不,比尸体更冰冷的温度。
郑修抱紧月玲珑。
口中喃喃自语:“对不起。”
“对不起。”
月玲珑重新睁开眼时。
她的背后漆黑如墨的烙印浮现。
屋顶上,名为庆十三的中年男人,听着屋内动静,蹲在瓦片上,默默抽着旱烟,望着天边那阴沉的光景,嘿嘿笑了起来。
……
三月十日。
新婚大喜。
郑宅张灯结彩,气氛喜庆。
大乾与北蛮联姻一事,是一个信号。一个两国太平的信号。
房中。
身段妖娆的新婚夫人安静地坐在床头。
她四周充斥着骇人的冰冷,屋外热烈的气氛并未感染此处半点,新房中莫名地透着一股沁人心扉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