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昧向人群里看去。
已经隐隐有失控态势了。
庙里的女人还在虔诚祈祷。终于,日光下,那弯曲的鹅颈中,隐约有透明的细小水珠汇集,缓缓流至管口,成为水滴。
没有受威胁的真实感,就没有畏惧。事情总是这样的。
“一定是他们进来,触怒了神明。神明才停止赐福于我们的!”
宁明昧对水灵根的十六说:“看看那水滴。”
小男孩站在他们的最末。眼睛只一眨不眨地看着最前面的仙人。
即使如此,他也没能瞧见那声音的一点踪迹。
“光你能向神灵祈愿,不能我祈愿?”
而且……
“昨天在北边,就瞧见他们在那儿为难人的。”
二是因为,有人说,他们是名门正道。
王二流子的祝祷没有任何效果。几个人又把他拉开。叫人上去拉人的,是个白胡子老头,衣着干净,像是望月镇某个德高望重的乡贤。
旁边腿瘸了的女人被他挤开,只能不甘不愿、忿忿地看着。
是啊,宁明昧会怎么办呢?
且骤然干涸,消失于无形中了。
劳婆婆似乎不在这里。
“这群道士做了什么?”
“是阿红心不诚吗?”
“高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早上时不是都说了吗?一百年前高家拦着人修复这座破庙,非要人去拜东边那座庙。如今高家自作自受,家破人亡。因为高家人走了,神明才原谅了我们,重新显灵了。”
灰尘太多。神像看不出是男是女,连另一只手上握着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可这群镇民们却偏偏围着如此破败的神像跪拜祈祷,眼中虔诚神色,犹如看见真神。
尽管姿态随意,却依旧让她十分受宠若惊。
隔得太远,宁明昧等人无法分辨水滴成分,也无法感受其中是否有邪气或灵气。
尚未伸出神识。
除她在寻找劳婆婆之外,那些围在破庙里的镇民们,也在狐疑谨慎地观察他们。
宁明昧道:“一是,那座神像,是他们的依仗。”
心中早就有排序靠后的怨气了。
大能斗法,小喽啰瞬间破产。
在巨大的利益前,这些人就像被蒙蔽了脑子似的,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众人,要叫他们赔偿或负责。阅历最浅的十七有点急了,小声问:“师尊,该怎么办?”
这帮高府请来的道士,如今到破庙里来,是要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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