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头顶传来一声轻叹:“陛下是要弃了本王这个糟糠之妻了。”
踏雪毛茸茸的大脑袋也凑过来,灰蓝色的眸子很幽怨似的,拱了两下钟宴笙,钟宴笙手忙脚乱推开踏雪,脸都红了:“胡说八道什么呀!”
萧弄箍着他的腰,语气低且柔,仿佛很失落:“否则陛下为何迟迟不履行婚约呢?本王待字闺中多年,都没人记得我们的婚约,敢上这种奏疏了。”
礼部的老头,想死是吧。
钟宴笙被他乱七八糟的话哄得也乱七八糟的,晕乎乎地执起笔保证:“我、我这就解决这件事,叫他们以后不上这种奏本了……”
萧弄早上还头疼腿疼胸疼手疼的,这会儿好像哪儿都不疼了,双臂微微一用力,就将怀里的人抱了起来,放到暖阁的炕床上。
他高挺的鼻尖
()低下去,亲昵地和钟宴笙鼻尖相抵着,蓝汪汪的眸子如深湖般,嗓音发哑,低低诱哄:“处理他们做什么,陛下先处理处理我呗?”
钟宴笙的腰带不知何时已经散开了,抓着了他的袖子,身体却在熟悉的气息里软得一塌糊涂,只有细长的指尖紧得发白,咬着水红的唇瓣,呼吸短促,半晌才颤声道:“你的伤……”
“不要紧。”
萧弄看着温柔款款的,眼底却已经显露出了极重的贪欲与占有欲,舔吻过他的耳垂,气息粗沉:“乖乖,放松些。”
“还有奏章没处理……”
萧弄继续哄他:“就一小会儿,很快的。”
钟宴笙眼睫湿湿的:“真的吗……”
“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钟宴笙犹豫了下,他向来都是拒绝不了萧弄的求欢的。
萧弄叼着他的时候,就像野兽叼着自己的猎物,含在嘴里,舍不得松开一分。
片刻后,他脸红红地点了点头:“那、那就一会儿哦。”
然而钟宴笙很快就后悔了。
萧弄昏迷了多日,他忧心深切,以至于都忘了萧弄本性有多恶劣,在其他的地方,定王殿下的确是千金一诺,但在某些方面,压根没几句真话。
饿了许久的凶兽哪舍得放过到嘴的肉,不把钟宴笙吃得渣都不剩都是怜惜了。
他浑身热汗,靠在大迎枕上,脑子里的意识已经散了,恍恍惚惚感觉屋顶好像在晃,隔了会儿才意识到,不是屋子在晃。
钟宴笙委屈又生气,含着泪使劲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那双幽蓝的眼眸深得叫人不自觉沉溺,英俊的容色惑人,长发披散下来,像极了吸人精气的精怪,低笑着鼓励他:“迢迢,再用力点。”
浑浑噩噩里,钟宴笙算是想明白了。
朝臣们都在担心萧弄明火执仗,当起摄政王。
可是萧弄哪儿想当摄政王呢,他嫌麻烦。
定王殿下如今的心愿,显然只是想当陛下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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