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刘局。”侯乾坤挂了电话,调转车头往回开去。
外面的两路人马在神秘行动,而且像比赛般争分夺秒:一路受常务副局长徐宝军指使,在秘密去看守所暗杀绑匪朱裕富。另外,徐宝军还指使一个铁杆老板正准备实施女色贿赂,拉刘小虎下水;另一路则受局长刘小虎指派,在紧张地审讯两个被腐败分子收卖的刑警。
以此同时,刘小虎和徐宝军都若无其事地照常到局里上班,照常安排工作。上午九点半,一周一次的公安局局务会议准时召开。
徐宝军支持会议,然后由各分管副局长和各科室负责人汇报工作。刑警大队大队长李雪平也在会场,并简短作了工作汇报。他在发言时,眼睛一直有些不安地在刘小虎和徐宝军之间睃巡。
最后,局长刘小虎作总结发言,并部署下一周的工作。正副手之间表面上关系和谐,配合默契,一点正在进行生死较量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公安局局务会议还没有结束,刘小虎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刘小虎看了一下手机号码,是个陌生的号码,就不接。但这个手机十分顽强,响停后一会儿,再次打过来。
刘小虎憋不过它,只好接了。手机里传来一个似曾听到过的男人的声音:“刘局,你好,打搅你了,说话方便吗?”
刘小虎压低声音说:“我在开会,什么事?”他还没有想起那个男人是谁。
男人有些神秘地说:“刘局,今晚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见个面,有件事向你反映。”
刘小虎脑子里一闪,想起来了:这个人是个什么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很有钱,好像叫方兴安。一年前,他请他吃过一顿饭,送过五十万元钱,但他坚持没要。中间一直没有联系过,最近突然给他发了几条短信,说要跟他见面,有事相求。他一直没有给他回复,一是忙,二是怕。没想到今天,他直接给他打电话了。
刘小虎当然不会想到,这个人是徐宝军的铁哥。去年看似偶然的相识,其实是徐宝军精心安排的结果。目的是让他结识刘小虎后,用金钱和女色将他拉下水,然后把他整下台,自己取而代之。谁知刘小虎见钱不眼开,还把方兴安说了一通。方兴安就不敢再拉他了。
最近,两人的斗争到了关键时刻,徐宝军便再次请方兴安出山,拉刘小虎下水。拉不了,也得拍照栽赃,再弄个让他哑巴吃黄连的证据,双管齐下,逼他下台。
“是什么样的事?”刘小虎开始真以为他有事要向他反映,可话一出口,他脑子里就闪起一个警惕的念头,他是不是真要搞暧昧的鬼名堂啊?心里有些不快,就改变口气说,“不好意思,最近我很忙,没有空。”直接回掉了他。
当着众多警官的面,他不好进一步说什么,只能这样干脆利落地回绝他。合了手机,刘小虎心里有些不安地想:这家伙突然这样粘我,到底想干什么?
方兴安是右江华林集团的董事长,有超过二十个亿的资产。但这些资产都带有资本原始积累时期的血腥味和黑金特质。是靠徐宝军这个保护伞,从办娱乐场所起家,到开发房地产,建造宾馆,创办工厂,渐渐形成一个综合性质的民营集团公司。
去年的一天晚上,徐宝军对他说:“我带你认识一下调来我市不久的正局长刘小虎,但你要装作偶然认识的样子,在饭店里遇到他。然后你要采用自来熟的方式,跟他热情攀谈,联络感情,再用金钱和女色开路,接他下水,为你所用。”
方兴安同意。于是,徐宝军就在暗中安排了这个一个饭局。湖滨区公安局长简方山请刘小虎吃饭,简方山认识方兴安,徐宝军让简方山请方兴安陪同并买单。
在酒桌上,简方山给他介绍刘小虎后,方兴山就对刘小虎特别热情起来,热情得刘小虎都有些不好意思。方兴安先是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就不停地给他敬酒,劝菜,说恭维话。最后,硬是问他要了一个手机号码。过后,方兴安隔几天就给他打个电话,一直要单独请他吃饭,他都委婉地谢绝了。
有一次,方兴安又打电话给他,说要向他请教有关创办民间侦探公司的政策,请他赏光赴约,赐教。实在盛情难却,刘小虎就去了。
方兴安在一个高档饭店里要了一个包房,就他们两个人,却点了一千多元的菜,要了一瓶五粮液。最后大都浪费了,刘小虎看着有些心疼,方兴安却慷慨得让人不安。
最后,方兴安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他包里:“区区五十万,一点小意思,算是见面礼。”
“方总,你这是干什么?”刘小虎板下脸,“你想害我吗?真是的。你说有事请教,我才来的,没想到你这样弄。”
刘小虎硬是把那张银行卡塞还给他。方兴安尴尬地讪笑着说:“刘局,这个不要,那个总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