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人质的,我们打电话查了监控里的车牌号,那辆车登记在人质名下,从监控来看,应该是他回程前联系人帮忙把车开过来放着,预备他下飞机后能直接驾车离开。”
“为什么没人把人拦住?你们就算解决不了问题,至少把门堵着,不能让他们逃出去啊。”
“我,我们也没办法,犯人用外套盖住了人质的头,我们猜他可能是不想让人质和我们配合,这种状况下,人质看不见,身体挡着犯人的要害,而犯人身上还有第二把枪,我们不让开,他就一枪抵着人质下颚,一枪指着我们。”
机场安保很无奈:
“我们已经尽力了,那个犯人为了示威,还打中了我们以为同事的胳膊。”
事到如今,再追究也没什么用。
留在机场进行笔录的探员叹了口气,姑且先把事情与人质信息汇报给上面。
与此同时,另一队警车早早就根据交通部的指示,追捕那辆车的离开路线而去。
可尼昂的新宾利,是顶尖的配置。
车速惊人,三分多钟的优势,已经足够诸星大拉开近七八公里的距离。
扮演人质的尼昂上了车没多久,就抬手把副驾驶的遮阳板拉下,并同时取下了自己头上的外套。
他毫不客气的朝身旁伸手,把他自己那被借走的爱枪给重新摸了回来。
打开弹夹看了下子弹,又重新装上、上膛。尼昂扭头看着窗外景色迅速转变,及时抬手抓住上方的车顶前扶手稳住急转弯时的身体偏移。
稍稍挑了挑眉,尼昂意外发现诸星大的开车技术相当优秀。急归急,惊险归惊险,但的确没出什么大问题。
“难以想象你在新闻里会翻车坠河。”尼昂冷不丁的说,“技术倒还不错。”
“靠身体反应能力就能做的事,我一贯都很有天赋。”诸星大低声回道:“我那天也不是因为失误才翻车坠的河,是车突然爆了胎的缘故,如果当时的车有你这辆的条件,我肯定不会那么狼狈。”
尼昂不置可否,只是提醒:“前面右拐,那段路没有监控。”
诸星大没有怀疑就开了过去。片刻,他在某段通往郊区的直径道路上被指示停下。
挂上空档,拉上手刹,诸星大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后方,“暂时还没有人追上来,姑且算是安全吧。”
他说着,忽然听见“咔”的一声动静,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杀意,他身体一顿,缓缓将双手抬起。
诸星大一点点将头移动回来,无比谨慎地念出身旁人的名字:
“……尼昂?”
枪口近在咫尺,似乎可以直接夺械自保。
但不久前刚刚和
尼昂打过一架的诸星大,完全没有这个把握。
——是我夺械更快,还是尼昂在我动的一瞬间扣下扳机更快?
诸星大神情平静,唯独喉结滚了滚,不由从脸上冒出的点滴冷汗透露出了些许紧张。
尼昂没有吭声。
他只是眯起眼,深蓝的美瞳暗不透光。他一动不动,像是在思索。
场景一时间陷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宁静。
一只阴晴不定的猫科动物,正在思索要不要打击报复。
真不爽。
无缘无故地卷入麻烦,回去还得应付警察的询问。
虽然披上了委托工作的外壳,但实际这次外快并没有收入——冲进下水道的美金现在大概已经踏上前往大西洋的旅途了——因此严格来说,他和诸星大现在其实更算是意外之下遇上各自不得不解决的麻烦,因此出于自身利益,从而凑合在一块一起解决问题罢了。
而尼昂的麻烦,是诸星大带来的。
虽然从现状来看,诸星大与他的相遇纯属偶然。
但这和尼昂因为不爽而想要打击报复没有任何关系。
……多数人都讨厌被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