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长发缠绕在郁拂然的身上,在醒的时候对他针锋相对,恨不得直接手刃了他的雌虫,此时蜷缩在他的怀中,就好像是一只被驯服的大型野兽。
偏偏要装乖巧的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低声呢喃:“……好痛。”
温热的触感从胸口处传来,郁拂然愣怔了片刻,想起了克兰恩医生的话,就算是已经进行了包扎,希拉尔所感受到的痛苦也不会有丝毫的缩减,可能会在晚上反复惊醒。
都已经处理过了,还是这么痛。
刚刚这只虫是怎么强撑着跟他争执的?
对希拉尔喜欢勉强自己的本性越发了解,郁拂然无奈叹气,拿出糖丸抵到希拉尔的唇边。
希拉尔抗拒的撇开头,反手把郁拂然抱的更紧了一点,仿佛在溺水的人抱住了唯一的浮木,眉头皱的紧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郁拂然没有办法,只好用手指强行叩开了他的齿唇,将药丸塞到他的口中,希拉尔这才勉勉强强的吞咽了下去。
郁拂然本来是好意,可是在他的手指撤离出希拉尔的口腔时,湿滑的触感在他干燥的指尖一闪而过。
——郁拂然的手一顿。
希拉尔,这是,舔了下他的手指吗?
郁拂然眼神复杂的看着希拉尔安静的脸,始作俑者却毫无所觉,抱着郁拂然又一次甜甜睡去。
徒留郁拂然陷入沉默。
那种湿滑的感觉好像至今还停留在他的指腹。
·
窗外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柔柔的落了进来。
希拉尔感觉自己全身都酥酥麻麻的,自从他进了第七军团过上在前线刀口舔血以后,他再也没有这么舒舒服服的睡过一次好觉了。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还以为自己是在宿舍里,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床头柜上面的光脑,去浏览昨晚睡觉后可能收到的需要去处理的任务。
却摸了个空。
陌生的感觉让希拉尔瞬间惊醒。
他双眼凌厉,下意识就要坐起来摸枪,这根本摸不到枪,反而摸到了一片温热的胸膛。
昏暗的光落在沉睡的格兰登脸上,细细勾勒出格兰登优雅的面部轮廓,雪白的睡袍凌乱敞开,露出精瘦的腰腹处。
而他,好死不死的依靠在格兰登的身上,手指下是一片触感极好的肌肤。
希拉尔恍如触电般松开了手,才想起来他的枪早就已经被卸掉了,甚至他还被当成物品一样送到了格兰登的家里。
昨晚发生的一切回笼,希拉尔眉头皱的紧紧的,再也没了方才的凶劲。
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
稳稳当当的睡在床上。
甚至是这个暧昧姿势——
哪怕这会儿希拉尔再不愿意承认,也不是郁拂然想要占他便宜。
而是他不知羞耻的,抱住了这位雄虫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