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雷之法。不属于这个寰宇的法术,肉体凡胎无法抵挡。
然而,燕王只微微一愣。
手中黄金法杖下意识一挡,那法杖竟就生生升起一层金色符文遁甲,天雷雪亮,所站城墙分崩离析。
而他本人,却毫发无伤!!!
这怎么可能?
“……”
姜郁时的人生,曾有很多次这般的安静。
却不曾有一回,心如擂鼓,他能听见自己质问上苍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除非他也会法术,可大夏寰宇这一代会法术的就只有一个人……但那个人早就死了!
他此刻看到的究竟是谁?
当年那个人的……鬼魅么?!
姜郁时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可燕王没有再给他机会。
黄金杖凌厉穿透细雨,连着姜郁时同女祭司一起捅了个对穿。血水溅到燕王的兔脸上,他昂着下巴还嫌不够,抽出武器又继续对着要害狠狠捅了几下。
……
捅得狠,因为燕王心情不好。
可以说他这段日子,心情一直都很差。而把姜郁时给捅成刺猬这件事,倒是让他心情好了很多。
神清气爽。
但随即,他也从背后被人一刀透胸。
“……”
补刀之人是个无名宵小,倒也正常,似乎历代许多枭雄,都讽刺地死于无名之辈手中。
燕止起身,摇摇晃晃,有些不稳。
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的缘故,眼前一阵莫名的地动山摇。
随即,城楼塌陷。
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雨继续下,天地间茫然一片。
燕止躺在尸山血海中,半泡在一片积水的洼地里。水洼里浑浊一片深红,是他的血,混杂着许多人的血。
“……”
雨点,落在身上,脸上。
好像有哭泣的声音,有谁叫他的名字。
燕王在大雨之中再度微微睁开眼睛。
却没有人叫他。
耳边只有雷声与雨声,震耳欲聋。
天空暗淡无光、黑沉如夜,似乎永远不会黎明。记得曾有人说过,大夏最北边的月华城,在冬季就是长久的永夜。
很黑,很暗,很冷寂。
也怪不得,养出来的人……就像是长夜点亮的幽沉灯火,叫人永远难以摸透他的心。
骨头散架一般。
燕止尽全力试着动了动,发现根本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