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会上瘾一样的,普绪克放空想着,她已经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大脑一片混沌。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不再是被侧抱着,而是完完全全正对着,被揽紧。
一点儿一点儿的折磨变得极快,极混乱。
难耐,难捱。
她要抱不住他的肩膀,几乎要翻仰躺着后倒下去,丘比特不管不顾地俯身压过去,喉结滚动强压下想要撕开她亲吻的渴意。
两个人一齐倒在床上。
他护着她的脑袋,可那坚硬的手硌得更疼。
普绪克小声呼痛。
这样的一摔,似乎让身上的爱神清醒过来。
他完完全全将上方的空间笼罩住,不留下一点儿距离。
看了她一眼。
又看了她一眼。
静静的看着。
抚摸着脸颊,手指拢过发丝。
“不继续吗?”
她难受得紧。
又疼又渴。
又无法得到最后的水。
“……”
久久的沉默。
他不仅不……
还能停下……
普绪克只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难为情,小心翼翼地蜷起来,鼻子渐渐酸了起来。
他长长的叹息。
淅淅沥沥的雨声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无尽的黑暗本该让人心生恐惧,可普绪克不觉得害怕。
像婴孩回到子宫的羊水,感到温暖到安心。
这个奇怪的比喻让她的大脑短暂的清醒一下了。
她想起格诺斯的夏天,爽朗而干燥,不算炎热。
但太阳炽烈。
她想起自己光着脚踩过日头晒过的地板,松油的香味,啪嗒啪嗒跑到窗边,手撑着窗框往外探头,去看院子里养着的花。
这样的黑暗,这样的雨声。
她不应该想起温暖到睁不开眼睛的阳光,想起眯着眼睛看到的那些大团大团的花。
是粉色的边缘,白色的花瓣紧紧地层叠包裹在一起。
即使没有完全盛开,却已经可以采下来,放在细而窄的长颈花瓶里。
已经被白日的阳光催的将熟,柔软的花瓣在触碰的时候,会颤抖,让人放轻力气,再放轻一点儿力气,小心地按压揉捻最为娇嫩的花蕊。
夜雨的凉会让花苞紧紧地缩起来。
但微微旋开的顶端总是不可避免地盛着一点儿水珠,快要聚成一小颗,被柔碎。
没入花瓣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而屈起的关节,不可避免会碰到花瓣微微凸起的内壁。
不能弄碎,力道极轻。
记忆里的阳光迷了眼睛,她哽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