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得从命而行。
……
彼时正逢午后,韦仲之跟加班恶势力坚决划清界限,用过午膳之后,便迆迆然回到家中。
此时听人来报,道是邢国公、领左骁卫将军苏湛前来拜访,他眉头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复又一叹,继而才道:“快快有请。”
等到了前厅,便见来人身姿颀长,玉树挺拔,不由得在心底暗赞一声。
苏湛久居军伍,行事干练,言谈之时少有废话,与之寒暄几句,便看门见山道:“我今日来此,皆因侍中有诚名,今有所问,还请如实告知。”
韦仲之道:“我必定知无不言。”
苏湛道:“当今传召我还京……”
韦仲之:“据我当日观察,这是因为他觊觎邢国公的美色。”
苏湛:“……”
倒也不必如此耿直。
苏湛梗了一梗,方才继续问道:“坊间有些传言,我总觉得不可尽信,难道当今天子,果真好南风吗?”
韦仲之:“据我观察,那应该不是传言,大概率是真的。”
苏湛:“……”
韦仲之见他忧心忡忡,沉重不已的模样,不禁失笑,继而又伸手去拍他肩:“我与你父亲昔年有些交情,你年幼时也唤我一声叔父,既如此,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你既到了我府上,便不要急于归家了,且歇一日,明天我同你一道进宫面圣。”
苏湛心中不是不动容的。
因为据他所知,老邢国公跟韦仲之压根就没交情。
然而在这等关头,韦仲之却肯对他伸出援助之手。
他动容之余,却坚决辞谢了,不愿牵连他人:“我入京之后,尚未回府拜见母亲,实在不便久留。”
韦仲之有些沉重的叹口气,按住他肩头的那只手加重了力气:“在我家,自然是我说了算。”
又吩咐下人:“去邢国公府送信,今晚邢国公留宿韦家。”
苏湛正待再行推辞,却有仆从入内回话:“公子过来了。”
他为之止住话头,韦仲之则趁机吩咐人赶紧去清扫客房。
苏湛只见门外垂帘一掀,打外边进来一个年轻郎君,穿一身玄色圆领袍,腰系革带,怀中抱一卷书,鸿鶱凤立,轩然霞举,往常人称苏湛乃是当世第一美男子,来人竟也不逊色于他。
苏湛正在猜度他是韦家哪位公子,却见来人已然微露笑意,向韦仲之道:“如何?”
韦仲之脸很臭,扭过头去道:“愿赌服输。”
苏湛一时为之不解:“这是——”
韦仲之臭着脸同他解释:“二郎与我打赌。赌今日邢国公入京之后,必定先来府上见我。我赌邢国公入京之后,必然先往邢国公府拜见母亲。”
苏湛“啊”了一声。
既有些钦佩于二公子的知人之能,又有些歉疚于叫韦仲之输了赌局。
他赶忙问:“赌注是什么?请务必叫我代为付之。”
韦仲之:“……”
苏湛:“韦侍中?”
韦仲之:“……”
韦仲之脸颊肌肉抽搐一下,紧接着戴上了痛苦面具:“以后每天下午,我也要去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