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知道颜喻中了浮华枕,知道命不久矣,知道唯一的希望在那个不知所踪的神医舒览青身上。”
容迟紧了紧手心:“你说的都对,我没什么可说的。”
“不,你有,”林痕摇头,他说,“你得告诉我,浮华枕虽是剧毒不错,但并不足以致命,为什么到颜喻身上就如此严重。”
“为什么?”
容迟喃喃了遍,道:“若你是那老东西,会放心把自己的万里江山交给一个异姓者吗?”
不等林痕反应,容迟就道:“你不会,他更不会,他一边仰仗颜喻,一边又忌惮颜喻,所以他不能容许颜喻有一丁点解毒的机会。”
“什么意思?”林痕追问。
“意思就是……”容迟顿了顿,道,“狗皇帝改了方子,加大了剂量,这样,颜喻若想压制毒性,只能用更毒的药,药用多了自然与毒无异,到最后,他要么死于毒,要么死于药。”
“可是以江因的情况,不也只有仰仗颜喻这一条路可走吗?”林痕想不通,老皇帝到底为什么非要置人于死地。
容迟举杯,遥遥敬着月亮,他说:“因为,在老东西的计划里,这个时候江因的孩子应该已经十多岁了,而江因和颜喻,都是弃子。”
而老皇帝知道,颜喻或许不会主动让江因娶妻生子,但若是生米煮成熟饭,颜喻定会心软,把孩子留下来。
于是,颜家覆灭的当晚,在颜喻被逼应下嘱托之后,他让人把江因和几位提前找好的女子关在一起,试图成事。
那一年,江因十五岁不到。
所幸苍天有眼,让老皇帝死于当夜,颜喻去得及时,解救了江因。
这件事之所以没传到世人耳朵中,是因为颜喻将所有知情人都杀了,虽是得了嗜杀无度的污名,但好歹没给世人留下指摘江因的机会。
听完,林痕额角已经绷出了青筋,攥着酒杯的指节也不断收紧,他压下翻涌的怒与心疼,低声倒了句“我知道了”。
容迟却摇头,他说:“不,你不知道。”
林痕错愕地看向他。
容迟丝毫不惧地回视:“你以为我对你说这么多为了什么?让你心疼还是让你悔恨?”
林痕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被容迟打断。
容迟看着他,眼里已经没有了惯常的不正经,他盯着林痕,道:“我只是想请你,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别再让他夹在你和江因中间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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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
怪不得最近总觉得林痕是更惨的那一个,原来是因为这几章都在以他的视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