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迟见状更气,他往右挪了一步,堵在颜喻面前,狠声质问:“这么重要的决定,你不事先和我商量也就罢了,就算决定了也不告诉我是吗?你难道真想我都站在你坟前了,才后知后觉你早就做了决定?”
“对不起,”颜喻垂下脑袋,他还是不敢看容迟,只说,“还没想好怎么说。”
“好好好,我就该庆幸!”容迟语气又恨又狠,“要不是我从舒案那知道了,怕是到时候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颜喻没应声。
他沉默许久,又问:“你和他见面了?”
“现在该谈这个问题吗!”容迟拉了个凳子坐在他面前,无奈地问,“你如今是什么打算,可有我能帮上忙的?”
“活一日算一日,没什么打算,”颜喻终于抬起头,对上容迟发红的眼睛,顿了顿,道,“稚儿想去江南玩,我还没带他去过,到时候,你带他去逛一逛吧。”
容迟点头:“好。”
颜喻又道:“刘伯那边,我还没有说,他年纪大了,怕是不能接受,你帮我好好劝劝。”
容迟还是点头。
颜喻又想了想:“没什么了。”
容迟还想问你和林痕怎么办,犹豫许久,还是相信颜喻有自己的打算,便没开口。
他还有很多话想对颜喻说,想想又还是算了,都是些矫情话,说了也是给颜喻增加负担,便烂在肚子里吧。
两人第一次相对无言,沉默良久,还是江因回来将沉默打破。
“容叔叔你还伤心吗?”江因脑袋探到容迟胸前,抬着头问。
“不伤心了,”容迟抹了把脸,板起脸要求,“说了多少遍了,我不老,要叫我容哥哥。”
江因撇嘴,又格外硬气地吼了声“容叔叔”,成功把人气笑了。
好不容易有个轻松惬意的大年三十,几人欢欢喜喜吃完午饭,当即决定跟着刘通往厨房走,准备一块包晚上要吃的饺子。
刘通听完脸上笑呵呵的,实际心里颇为嫌弃这几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十分怀疑晚上将要吃的到底是饺子,还是菜汤。
奈何几位实在兴致勃勃,他劝不动,只能妥协。
厨房里一众下人在忙前忙后,可施展的空间太少,于是刘通就让人搬了个大方桌到宽敞的院子里,好在今天阳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不算太冷。
四人搬来凳子围着方桌的四边坐下,刘通正要为几张懵懂又好奇的脸讲解饺子到底要如何包,就又有一位客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