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让朕出兵攻打大奚?”满都拉图面露难色,无奈道:“你也知道上京那边有人不老实。欲攘外者,必先安内。若是上京叛乱迟迟不解决,朕无心南进。”
“上京那些人不过是以卵击石,根本就不足为惧。”额尔德接着道。
突然,满都拉图站起身,走到额尔德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凑近道:“你忘了,朕可不敢忘。这个皇位是这么得来的,你我心知肚明!
“陛下若是怕,为何还敢做这么多年的皇帝?”额尔德笑着反问道。
看到额尔德发笑,满都拉图气上心头。举起拳头悬在半空,迟迟未动手,却恶狠狠地盯着额尔德。
额尔德继续说道:“陛下担心上京,是想赶尽杀绝了吧。因为当年是臣保的他们,您才一直没对他们赶尽杀绝。现在出了事,陛下竟然怀疑臣与他们勾结。”
“咚!”
满都拉图那一拳捶在额尔德的肚子上,那一拳挥得极重,疼的额尔德捂住了肚子,头上也渗出了汗珠。
“额尔德,朕不想动你,你最好收起你那点心思!”满都拉图直起身子,仰头惆怅道:“朕这个皇位得到的名不正言不顺。在上京的那些老东西甚至到现在都不承认朕这个皇帝!当初算计他们让朕坐上皇位的是你,现在主动跟他们联系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满都拉图大声质问道。
“臣……”
满都拉图这一吼,守在小院的侍卫尽数赶到门口待命。
为首的是五皇子乌其恩,看到门内一番景象,吓得他赶紧跪了下来。
“父皇息怒。”乌其恩开口,打破了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看到屋外围满了人,满都拉图也不好再发作。只见他猛地一甩袖,直接绕过门口的乌其恩离开了房间。
满都拉图一走,乌其恩起身将那些侍卫遣散,随即走到额尔德身边。
“您先起来吧。”乌其恩扶起额尔德,还贴心地将他扶到椅子边坐下。
“你怎么来了。”额尔德并没有给乌其恩好脸色。乌其恩接近他本来就是动机不纯,这下被他看到窘状,额尔德从气势上就占了下风。
“听到屋内动静,就赶来了。”乌其恩倒无所谓,反而一脸担忧,“您们这是说了什么,父皇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没什么,不该你管的事你管!”
乌其恩还扶着他的胳膊,额尔德也是毫不留情地挣开,起身就要离去。
谁知乌其恩说道:“是上京出事了!”
“上京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
“我都听到了。”乌其恩走到额尔德面前,与他对视道:“到底怎么回事?父皇发那么大的火,可见上京的事不好解决。”
额尔德盯着乌其恩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微微动了一下,随即重新坐下,并招呼乌其恩坐到自己对面,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原本我和你父皇都是上京的贵族,皇位对我们来说根本是触不可及的。但是那年大汗挑起战争,我与陛下一同参军。当时大汗的几个儿子都上了战场,战场上刀剑无眼,当时……”
“额尔德,刚刚听王帐那边传来消息,大王子乌尔巴没了。”
说话的是满都拉图,十七岁的满都拉图意气风发,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光彩夺目。
不知道为何,额尔德看眼前这个弟弟,总感觉他才应该是草原未来的主人。
额尔德满眼心思,满都拉图亦是如此。他低头看着坐在篝火边枯树干上的额尔德,这是他最仰慕的人,将来可不能让他屈居人下。
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彼此都是心照不宣。
很快在不久之后的战斗中,几个王子接二连三地惨死在战场上,反而是额尔德和满都拉图越战越勇,几次扭转战局。
尽管打了胜仗,但眼下王庭却没了继承人。大汗几个儿子接二连三地去世,这不得不让大汗从旁支中挑选继承人。
旁支有武有才的小辈不在少数,但真正能入得了大汗眼的,还真没几个。
庆功宴上,额尔德和满都拉图作为新起之秀,自然被邀请去参加了宴会。
只不过额尔德是带着目的去的,通过这次宴会,趁机结交皇族,为满都拉图铺路。
中场休息之时,额尔德特地将满都拉图支走,自己则与寒王会面,商量继承人之事。
据额尔德调查,寒王的儿子虽在人选之列,但寒王并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大汗,只想让他安稳度过余生。这点正好被额尔德利用,他借着这次宴会找到寒王,让他收养满都拉图,借机把满都拉图推上继承人之位。
寒王也看中满都拉图的实力,两人一拍即合。但这一切都被满都拉图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