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蓦地想?起池塘边的一抹身影,那日在七王爷府遇见的古怪老妇人……
就是她!
难怪她总觉得?这婆婆看着十分眼熟。
“多谢荔枝姑娘相助,老身回府后,定会派人送厚礼相谢。”
颜荔连忙摆手儿:“夫人您不?必客气的,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老妇人并未多言,搭上侍女?的手便起身离开了。
目送他们上了王府的马车,颜荔这才回到后院与应策窃窃私语:“子安,你?知道这位老夫人是谁么?与七王爷有甚么关系?”
“听?闻七王爷的母亲身患奇症,间歇性忘事,时常穿着粗布衣裳到处闲逛。方才那位老夫人,十之八。九便是七王爷的生母云太妃了。”
“云太妃?”颜荔微微诧异,“那日我?与你?赴七王爷府宴时,见到的怪老太太便是她。”
应策笑道:“如此说来,你?们倒是有缘。”
天黑之后,蓦地电闪雷鸣,轰隆隆下起雨来。
杜府派来马车将文?若兰接了回去,见雨势颇大,街上几无行人,颜荔索性便关了铺子,与应策一道上了马车,哒哒的马蹄声在雨雾中响起。
车帘垂下,小几上点着灯,两人相对而坐,偌大的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这一方狭小天地。
夏日雨水淅沥沥落在车顶璧上,与车轱辘压过青石板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不?显喧闹,反倒别有一番趣味。
颜荔心情愉悦,没?骨头一样倚在车壁上,乌溜溜的杏眼盯着应策,见他眉宇间似是有些愁绪,不?禁问:“子安可是有甚么烦心事?”
应策神?色微凝,“荔儿看出?我?不?开心?”
颜荔手指在虚空中比了比:“你?眉头皱得?……都成一道川字了。”
“有么?”应策抬手揉了揉眉心,“可能是想?起朝堂之事,有些忧心罢了。”
“哦?朝堂发生甚么事了?”颜荔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若是可以,子安不?妨和我?说说,我?保证法不?传六耳。”
但是可能会通过纸笔传到裴怀光眼中……
前两日裴怀光命人给她送来指示,若她再继续糊弄下去,不?能提供有用线索,他便要将她调离应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