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过了多久,桌上之人渐渐没了声音,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好?几个都醉得?滑到了桌下去了。
霍长川揉了揉眉心,吩咐仆从将宾客送到厢房歇息,这才踉跄着脚步往新房走去。
房中?仍亮着灯,龙凤喜烛燃烧大半,他轻轻推开门,见颜芙已?换了寝衣,倚在床头,似是极为困倦,脑袋如?小鸡啄米般晃动。
霍长川掩门的动作倏顿,愣愣地望着她出神,她新沐浴过,乌发微湿,柔顺地垂在肩后,越发衬得?她面色如?玉。
身形娇小纤细,安静乖顺地倚在床边等他。
心口被甚么柔软之物?倏地一撞,霍长川眸中?闪过一抹愧疚,走上前,俯身想?将她抱起。
手指堪堪触碰到她的衣衫,颜芙便醒了。
她怔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阿川你回来了?快去洗澡罢,衣裳我给你放在一旁的矮几上了。”
“时?辰不?早了,你快去睡吧,不?必操心我。”霍长川揉了揉眉心,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刚送到唇边就被少?女温柔夺了去。
“茶水放了大半日了,我去给你倒些?新的。”
“芙儿——”霍长川握住她的手腕,嗓音低沉,“你不?必如?此。”
颜芙怔了怔:“我、我哪里做得?不?好?么?”
“你很好?。”酒力渐渐上涌,霍长川不?适地蹙了蹙眉,“只是为了帮我,你不?必委屈自己。”
“只是倒个水罢了,我不?觉得?委屈的。”
“那你为何还熬夜给我娘做荷包?”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像是在质问,霍长川放缓声音道,“我并无怪你之意,我只是不?想?你过于?劳累罢了。”
他抿了抿唇,眸光定定地望着她:“毕竟是我有求于?你在先,更没脸面要你做到这种地步。”
“若我说……一切都是我甘愿的呢?”
霍长川愣住:“芙儿这是甚么意思?”
颜芙面色微红,星眸流转,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总之,阿川你不?必觉得?愧疚,我不?委屈的。”
“唔,那就好?……”酒力越发厉害,霍长川强作沉稳,去了浴室梳洗。
颜芙本来还能撑着不?睡等他,可更漏深深,她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当霍长川回来时?,见到的便是她伏在桌边睡着了。
他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走到她旁边,确定她这次真的睡着了,方才俯身将她抱起,轻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