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真?的啊,前辈结束工作后来看演唱会啦。”虽然才见?过一两次,但虎杖对这位性格温和又很靠谱的前辈也很有?好感,他立刻朝着乙骨的方?向挥起手来。“乙骨前辈——”
“等?等?。”伏黑惠微觉不妥,想要出声阻止,但是来不及了?,嘈杂的人?声也未能压制住虎杖悠仁中气十足的嗓音。
然后一年级的三位新晋咒术师,就看到他们温和、靠谱、任劳任怨的乙骨前辈很轻地笑了?一下,低下头?,吻住了?背对着他们、尤其?茫然不知所?措的少女。
不知过了?多久,在怀中的少女因为呼吸不畅而开始挣扎的时候,乙骨终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任她靠在肩膀上大口喘息着平复呼吸。像是抚摸小猫那样爱惜地抚过她支棱乱翘的长发。
而这时,乙骨忧太终于抬起头?来,温和地看向因为此情此景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下来的三位后辈。大概因为心情实在很好,他的眉眼间都散漫着微微的、流转的笑意?。而修长的食指慢悠悠地滑过了?唇边,作出一个噤声的姿势。
“嘘。”
伤痕
乙骨忧太睁开眼睛,他似乎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初夏晚间和煦的风吹拂着脸颊。
借着皎洁的月色,他看清了房间?的全貌。这是个单人套间?,靠窗的位置摆放着黑胡桃色的书桌和书架,靠墙的地方则安置着他躺在?身下的架子床,木笼状的时钟里布谷鸟随着分针的移动而来回踱步……这并不是神奈川的公寓,而是他在高专的宿舍。
但问题是……他现在为什么会?在?宿舍?
乙骨的指尖微微一动,摸到了女孩子柔软蓬松的发顶。他顺着手臂的方向看过去,野崎弥生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上半身以手作枕趴在架子床的边缘,这不算是太舒服的入睡姿势,但她却睡得很熟,月光之中,她尚且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侧脸覆盖着一层绒绒的汗毛,肤色透明,宛若皎玉。
弥生……在?自己的宿舍?发生了什么?
他的思绪产生了那么一瞬间?的混乱,而随着他的动作野崎弥生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一直是起床困难的类型,但此刻她猛地站起身来,面容清醒,好像之前差点把?口水流到手臂上的熟睡只是乙骨的错觉。
弥生俯下身,用掌心覆盖在?他的额头上试探着体温:
“好像没有发烧了,伤口还痛吗?”她关切地问,又补充道。“家入小姐还开了真空包装的汉方汤剂,我放到冰箱里了,现在?拿出来热一下。”
看着少?女?匆匆小跑向冰箱的纤细背影,乙骨总算想起来是这是怎么回事了。
在?看完那位传奇歌姬的告别演唱会?后,他和弥生一起走出东京巨蛋的场馆。弥生脸上被亲得缺氧的红晕尚未完全消散,就开始兴致勃勃地登录美食网站问要不要去附近吃个宵夜,全然没有察觉到有三?双眼睛以兴奋又八卦的眼神在?停车场的角落里紧盯着他们……乙骨隐微地叹了一口气,正想着要不要喊住他们三?个后辈大家一起去吃点东西什么的。弥生忽然站住了脚。她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心,在?被樱花林掩映的昏黄路灯下,少?女?莹白如玉的掌心中蔓延着干涸的黑红色血迹。
弥生既没有受伤也没有来生理期,那么这个血就只能来自……
“前辈受伤了么?”她仍然低着头凝视手心,语气闷闷的。
乙骨无奈地挠了挠眉毛。在?燃烧的写字楼中,虽然是因?为压缩咒力导致的空气急剧膨胀,但高?温还是导致了二次爆炸的发生,那时他正处在?爆炸的中心,依靠咒力的防御毕竟没有那么面面俱到,几块尖锐的碎玻璃凭借着爆炸赋予的高?速动能下切开了他的皮肤。
对咒术师来说这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何况乙骨是反转术式的持有者,只要取出碎片伤口自然能愈合。
回到直升机上乙骨就翻出急救包用镊子拔出了嵌在?了肌肉中的玻璃碎片,但其中一块以异常刁钻的角度切开了肩胛骨的后方卡在?骨缝中,这个角度他自己难以动手处理。而演唱会?只有几分钟就开始了,他索性用绷带将碎片连同伤口一起包扎起来,再罩上一件干净的深色外套,这样从?外表就看不出来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