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礼清抽到土,最让人羡慕的神,随便出个外景就能对付过去。
而游承静,一介臭手,不负众望抽到了最难拍的水神。水下场景更加复杂,他只能等到下午,跟大家分开拍摄。
游承静早早定好妆,闲来无事,围观朱穆空拍单人照。朱穆空摇着袍子在镜头前阔步走,他身后衣摆在鼓风机前长长地飘荡,走起路宛若八只脚的螃蟹,横行霸道地能拖七八十里地。
游承静正站在一边看热闹,眼前突然一黑。
他把袍帽摘掉,看洪礼清端着杯咖啡站在后头。
他问他:“你拍完了?”
洪礼清点头,“嗯,我那简单。”
游承静由衷羡慕。
“我还得在水里泡一下午。”
洪礼清安慰:“水下的最震撼,到时你最出片。”
游承静心说,还指望出片,他这刚出院的身体,别拍了个水下就医院四进宫了。
洪礼清举着咖啡,“喝么?”
他摇头,“我是喝够苦的了。”
“还在吃药?”
“嗯。”
“吃药见好么?”
“开始是有效的,但我没坚持吃。”
“药要好好吃啊。”
“这阵忙。前两天胃疼去挂急诊,在医院给我主治医生撞见,那老爷子可有脾气,知道后,逮着我一顿训。”
洪礼清想了想,“哦,你说仇旗那爷爷?”
游承静一愣,含糊地嗯一声。
自打那天撞见了唐璃上了仇旗的车,见着洪礼清就有点心虚。但这是人家感情的事,又不好多嘴。
游承静纠结了半天,旁敲侧击:“唐璃姐最近怎么样?”
洪礼清看他一眼,喝口咖啡。
“什么怎么样。”
“就是身体怎么样?”
“身体?”
“我听说她感冒了。”
“你听谁说?”
游承静不敢告诉他在医院撞见唐璃,怕再追究下去,就顺带问出她跟仇旗的事。
他含糊其辞:“我在医院看见好多人都感冒。”
“她感冒也不会去医院。”
“为什么?”
“她从不吃感冒药。”
“为什么?”
洪礼清不语,喝着咖啡,忽然想起一些很远的事。
大学时,唐璃感冒卧床,让他帮忙写薛宝钗一千字人物小传的作业,第二天交。
洪礼清问为什么找我?唐璃鼻音很重地笑。三个原因,第一是不想欠别人人情。第二是你写得又快又好。第三个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