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玉回说的话,傅宴存很难不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来。可是因为自己要对池楼动手,池楼便要对玉回动手,如此这般是否又太过牵强。
因为傅宴存而对玉回下手,无非就是池楼已经知道他们又重新有了联系,可池楼知道了又怎么会再约玉回相见,这不是明摆着要傅宴存知道他有古怪吗?
况且池楼真的会如此简单地计较吗?
傅宴存说不准,却也不会让玉回一个人身涉险境,“他心有不轨,明日去我跟着你一起去。”
玉回没回绝他,实在是他同样猜不透池楼在想什么,也害怕池楼真的会来鱼死网破这一招。
提起池楼后傅宴存却又想起芮英的事情,本来约好今天带玉回去见她,可眼下天色渐晚,明日玉回还要去见月喜和池楼,今晚太过奔波实在是有些不便。
玉回见傅宴存没再说话,抬头看见他神色间略有难处,踌躇一番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傅宴存摇摇头,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见傅宴存不愿意说玉回本也不愿意再问的,他看着傅宴存眉宇间似有倦色,便想起前几日曹府抄家傅玥离京的事情。
突然他神色一滞,像是又想到了什么。
“芮英还在京城吗?”
玉回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让傅宴存有些猝不及防,但还是点了头,“在城西的院子里,不过这几日便要离开了。”
现在还没离开,就说明池楼留芮英还有用。玉回看着傅宴存,他知道芮英过几日要离开就说明他已经见过芮英了。
“你见过她了?你们说了些什么?”玉回抽出手来,看向傅宴存的目光淡淡的。
看见玉回脸色似有不快傅宴存心底一阵慌乱,生怕他又不理自己了,连忙解释道:“是见过,她说今晚想见你一面我不放心就没告诉你。她听令于池楼,眼下这样关键的时候要见你,我担心她是别有所图。”
又是这样,说着是为了自己的安危却又擅自做了决定。玉回眼神冷下来,“她让我去未必是坏事,你凭什么不告诉我。”
没给傅宴存解释的机会,玉回又说,“我要见她。”说完便径自去衣桁上去了披风来,一副去意已决的模样。
见状傅宴存便知道玉回是有些生气的,并且眼下他并不愿意同自己讲话,他只好三缄其口,默不作声地去拉玉回的手。
“做什么?”玉回说着想抽出手来,他还在生气。
只是傅宴存依然固执地拉着玉回的手,说道:“要翻墙,我带你走。”
玉回看了他一眼,想到宫殿外的守卫便没再开口,只冷着脸往前走去,傅宴存见状只得赶紧跟上去。
玉回住的宫殿后面是一大片竹林,守卫也只在前殿巡逻往往会忽视后面这一块儿地方。傅宴存牵着玉回的手穿梭在竹林间,风刮过来响起一片沙沙声。
傅宴存抬高手挡住玉回头顶胡乱摇晃的枝叶,突然问道:“你不用跟身边的侍从说一声吗?”
没话找话,他跟阿连谁是主子,他做什么还用跟阿连汇报吗?玉回没理会傅宴存,低着头小心地走着。
走到围墙前,玉回看着几人高的围墙心里一颤,正思索着要怎么翻过去才不会摔跤腰间要缠上一只手。
低头一看傅宴存揽着他的腰,神色理所当然,“翻不过去的,得飞。”
玉回刚想开口驳他就见他脚步轻点,自己真的被他带起来飞过了那堵高高的围墙,他登时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惊讶傅宴存又揽着他跳下了围墙。
轻而易举,说是飞并不为过。
知道傅宴存功夫好,他自己也并不把弘光阁这些侍卫放在眼里,通常是来无影去无踪,今天亲眼见到还是觉得太过惊骇世俗,像话本写的一样。
“你…你…”
玉回脸上的惊讶太过明显,傅宴存忍不住掩唇笑了笑,轻声道:“很简单的。”
“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才不会信,玉回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目光又落到傅宴存脸上,他功夫这样厉害的人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才会呕血。
傅宴存依旧扬着嘴角,拉着玉回往城西走去,他看着身侧的玉回,明明是再平常不过像夜晚,他却比任何一天都要高兴。
“你的病大夫怎么说?”
玉回说话时反手握住傅宴存的手,用力地扯得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玉回。
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傅宴存自然是没来得及去看大夫,现在面对玉回他也不敢撒谎,踌躇着还是说:“这几天忙着查案还没来得及去看。”
闻言玉回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立马甩开了他,裹紧了披风兀自往前走着,任凭身后傅宴存怎么认错怎么哄都不肯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