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老娘会看走眼?谁不知我这醉星楼有府尹大人撑腰,那是谁都能进来的吗?想来这儿喝花酒的,还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份儿!就是那些个最不济的、整天爱来这儿吟诗作对的酸秀才,哪个不是家中坐着一有钱的爹啊?
依我看,刚才那小子不但有钱,还很有些背景,定是那种爱好怪僻,却又挥金如土的角色。你们可得给我好好招待着!”
“是,妈妈。”
此时,坐在那“雅间”中的道林可不知道这些,他正疯狂扫荡着桌上的菜,虽然这妓院中的厨子不咋地,但道林确实是饿了。
小翠小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位“公子”如饿死鬼投胎一般胡吃海塞着,她们连敬酒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进一步地勾勾搭搭了。
很快,老鸨又带了几个姑娘进来,她自己也贴了上去:“哎哟!公子,别光顾着吃啊,来,我敬你一杯。”
“走开啊!”道林一甩手就把老鸨给推开,然后继续往嘴里塞东西。
老鸨以百折不挠的势头又凑了上来,几乎是掐住道林的脖子把一杯酒送到了他的嘴边:“让我敬你一杯”
“你给我让开”道林憋着一股劲儿硬是把酒杯推开了。
老鸨站在一旁气喘吁吁:“哪儿有人来妓院光吃东西的啊!”
道林听了这话,竟是把动作停了下来,他抬头对老鸨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老鸨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虽然道林这一生说过许多废话,但这句,无疑是至理名言。
“胃,不会以貌取人。”
整个屋子的人都僵住了,老鸨几乎愣了半柱香的时间才领悟到了道林的意思,她深深吸了口气:“你们都出去。”
屋子里很快空了下来,老鸨对道林道:“招待不周,请公子莫要责怪。”
“嗯,这里的菜确实比较一般,不过还凑合就是了”
老鸨又道:“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燕儿姑娘。”她说着就退出屋去,还特意带上了门。
道林根本懒得搭理她,他还是自顾自地吃着,其实最初那句话的本意是:你在这里乱晃会影响我的胃口。不过老鸨好像以为道林是不满这一屋子的姑娘
而后来那句“还凑合”,就更加深了老鸨的误解,好像道林是在同情她这醉星楼里没有好的姑娘似的。
于是,老鸨只好去请那唯一的红牌姑娘了。
过了许久,道林酒足饭饱,正准备从窗户开溜之时,有人敲响了房门:“公子,燕儿姑娘来了。”
道林想说:“拜托你还是请她回去吧,我好溜之大吉。”
但他话还未出口,老鸨就自行把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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