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良才听了宋宴卿的话,第一反应便是:“会不会也是他们使了什么手段?”
不怪他会这么想,主要是宋宴婉上回做的事他一清二楚,这回宋彦鸣指使人栽赃陷害,他又知道,钱良才觉得,能养出这样一对儿女,父母必定好不到那里去。
“我不知道。”宋宴卿摇头道。
听到那番话过去没几天,章北庭就请了媒人上门纳吉了,姚玉珍跟宋宴婉打定主意让他替嫁,怕他逃走,连家门都没准他出,更别提知道饭馆那边的事了。
之后到了章家,开始新的生活,他就更不关心宋家的事了。
“没事,”章北庭道,“让人去打听下就行。”
“要不我去帮你们打听打听?”钱良才道,“我有个生意上的伙伴,就住在东城那一块,宋家对面的饭馆就是他带我去吃过,哪天我找他问问,看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章北庭颔首道:“行啊。”
这种事情,不管是他自己派人打听,还是通过钱良才的关系去问,能知道的都是许多人都晓得的,毕竟若是今天这种见不得人的脏手段,那家饭馆自己都不一定知道是对面的宋家在陷害他们。
“估计要过两天我才有空去问,布庄明天有批货会到,我得亲自去接。”钱良才问,“晚几天没关系吧?”
“不着急。”章北庭摆了摆手道。
宋彦鸣今天让人使坏被他们拆穿,他们又将人送去了衙门,宋彦鸣自己也被衙差带过去好好盘问了一番,章北庭估摸着他就算想继续使坏,也会再等段时间。
而且跟人合作也得看时机,不能急匆匆地送上门。
“我将这批货理好了就去打听,”钱良才压低了生意道,“到时候再让他将宋彦鸣指使人来你们食肆使坏的事告知那家掌柜。”
说完他没忍住笑了一下。
章北庭跟宋宴卿对视了一眼,也露出一抹笑。
事情谈完了,钱良才又捻起一块点心送进嘴里,吃了一口后,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放下没吃完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问:“今天的点心你们有吃吗?”
“我还没吃,宴卿吃了,”章北庭问,“怎么了?”
钱良才道:“是改配方了还是我的问题,怎么总觉得今天的红豆糕没什么甜味。”
章北庭跟宋宴卿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立刻回答钱良才的话,而是拿起茶杯给钱良才跟自己面前的杯子添了茶,接着拿起另一个壶,给宋宴卿倒了杯热水。
钱良才是过来人,看到夫夫二人的互动,隐隐猜到了什么,试探着问:“宴卿这是……”
章北庭“嗯”了一声,颔首道:“这盘点心是言朝特意给宴卿做的不甜的,你想吃甜的旁边有。”
“恭喜,”钱良才闻言,先是感觉到高兴,紧接着反应过来,连忙将点心盘子推回到宋宴卿面前,很不好意思地道,“我不知道这是言朝特意给你做的。”
要是被娘子知道,他抢了有孕之人的点心吃,怕是要被说上许久。
宋宴卿道:“阿朝做了很多,我吃不完,钱掌柜若是喜欢……”
钱良才道:“我喜欢更甜的。”
章北庭笑着起身,给他从旁边的点心柜子里挑了几块正常甜度的点心,又问:“明日晚上我们应该还会煮酸辣粉吃,你有空来吃吗?”
这句话放在知道宋宴卿有孕之前,钱良才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说有空。
明日虽然要理货,没时间去城东,但布庄离有间食肆就一条街,坐马车过来不过片刻,完全不耽误他来蹭好吃的。
知道宋宴卿有孕后,钱良才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总会觉得过来蹭吃的,是抢了孕夫的食物。
但刚才酸辣粉的味道他闻到了,又不舍得放弃,就问:“酸辣粉做起来麻不麻烦。”
“你带上嫂子跟冬冬一起来都不麻烦。”章北庭道。
今天时间仓促,两碗酸辣粉都是他用手挤出来的,明日他打算做个漏红薯粉的瓢,做起来快得很。
“那我们明天一起来。”钱良才这才毫不客气地应下。
天色不早了,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钱良才就起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