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允许你带出来?”
“学习而已。都只是影印的可公开证据,原本的东西都还在原来的地方,案子也结案了。”南禾笑了下,
“放心,老师,你教得我很好,我知道规章制度。”
少年的手将案子摊开。
中央法院的卷宗永远是最齐全的。到了一定级别的案子都会在中央法院有备案。铺在桌上的文件厚厚一沓,包括了当年的目击者证词,监控画面截图,还有许多林林总总或有关或无关的证据和记录。
他的手指扣在一张汽车的行车记录截图上。
模糊的黑白画面里,火光前,一袭衬衫加上深色背心的男人身形有些看不清晰,但他微微一瞥过来,五官线条却在某一刻让人得以辨认。
里昂微微眯了眯眼。
青年向后,抱着双臂,背靠在了窗户上。
“我那次出现在了现场,那又怎么样?最后这个证据也被排除了,我跟那次事件没关系。”
“原来是这样。”南禾说,“我本来还在想,如果老师你跟教会的人关系那么匪浅的话,怎么会不做这场案子的出庭律师,直接为教会辩护。”
“原来因为老师也被认定过嫌疑人。”
少年弯了弯眼,“难怪做邻居林加栗当初不认得你。但如果她知道你也半直接参与了,还会跟你来往吗?”
“……”里昂沉默了一会儿。
年轻的教授难得有不笑的时候。
狭长的黑眸注视向他。
“你想做什么?”
嗓音轻飘飘的,但莫名有几分沉。
“老师很厉害,千里迢迢从国外过来做l大的教授,其实没什么道理。应该也是为了和林加栗做邻居?”他说,“教会知道这件事吗?或者那个纵火案的当事人——你们的那个圣子?”
“毕竟老师,很快就搬走了啊。”
“南禾……”
“我不想告诉林加栗,或者教会。这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
南禾垂下眸。少年的手纤细又漂亮,他将那卷卷宗的复印件细细折叠好,合拢,动作不紧不慢。
走到了壁炉之前。
他转头,回看向自己的老师。
那沓纸质的复印件握在他的手里。
“我的目的很简单,老师。”
南禾浅琥珀色的眼淡淡注视他。
火苗染上了文件的一角,灼烧起来,将纸张烧得灰黑,碎屑纷纷落下熔进火里。
他说,“不要打扰我跟林加栗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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