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渊在给他下逐客令。
贺枕流又看了一眼林加栗,少女依旧睡得很熟。
他脚步定了定,才从车门弯腰出去。
就算这样,动作也放得很轻,没有吵到她。
车门开关,几缕寒气带了进来。
宋时渊替她拢了拢衣服,给门外的司机投去了个眼神,对方是多年用着的老人了,一个眼神就明白了意思,当即点了点头。
门被司机轻手轻脚地关上了。
很快,车又恢复了行驶,不徐不缓,平稳地开在街道上。
宋时渊的确时间金贵,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无数的金钱数字从他的手下交易,无数的事项需要他定夺。
甚至,就在这个点,他还有跨洋会议。
但车漫无目的地开,“取消会议”的消息也发了出去。
都为了让她睡上一场好觉。
林加栗睡得很香,头拱在他的大腿上,额头抵着他的怀里,手还无意识地依恋地勾着他的手。
宋时渊只是敛着眼看着她,任她抓着手。
这几天日程很满,她似乎累着了,脸色都有点白。
宋时渊眼神冷了点。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上次她闹脾气,在他虎口用力咬下的伤疤还在。
等这个可笑的婚约,全部结束就行了。
宋时渊的手顺着摸到她指根的那枚戒指。
另一只手,拿过了旁边的文件,开始看了起来。
她总会回来,到他身边。
“热……”
不知道过了多久。
忽地,怀里的黑发少女嘟囔了一声,眉头蹙起。
“热?”
“嗯……”
宋时渊没有抬眼,另一只手自然地伸过去,准备替她松松衣服。
但下一句话,将他的动作定在了原处。
“算了……别动。让我抱一会儿l,”
林加栗拱着贴近了他的怀里,将他的手贴在了脸下,闭着眼含糊地道,
“……贺枕流。”
……
寒浸浸的目光慢慢转过来,宋时渊垂下眼,冰冷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
戴着漆黑戒指的手,将手里的文件,攥出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