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宋川打了电话,对方接得很快,像是特意在等我这个电话。
手指弯曲,我扣扣桌面,出声响,然后挂断了电话。我等着他来找我。
我系上围裙,把花从冷柜里搬出来,拿着剪子修剪蔫了吧唧的叶子,把花一一摆放好。
宋川来得很快,一进门就拿起桌子上的纸笔:你找我来干什么?
干什么?真是奇怪的问题,难道不是宋川一直纠缠我吗?自我辍学以后,宋川就盯上了我。
他无意间捡到我丢在垃圾桶里的数学成绩单,最后一道大题,是高三的数学竞赛题,我碰巧做对了。
从那以后,他时不时在我身边转,希望我加入他的补习班。他说,他可以把我培养成数学大神。
不好意思,我只想赚钱。我蹲在餐厅洗盘子,面无表情地让他滚开别烦我。
一来二去纠缠,我渐渐眼熟他,却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以为我和他再无交集。
“想清楚了?”他在纸上写下。我点点头,有什么想不清楚的。知识就是命运,知识改变人生。
我从抽屉里掏出一沓钱递给他,他轻挑眉,没有收。
朝我比划:我不要。
我歪头看他,指了指脑子。
宋川又笑了,比划:我脑子没病,我乐意让你白嫖。
我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碰巧林初回来了,他挤走站在我面前的宋川,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宋川笑笑,从架子上取出一枝红玫瑰。
朝我挥手,然后走出门口。
林初一脸吃味,搂着我的腰,想讨个吻。
他靠近来,身上甜腻的香水味格外清楚,侵略着清新无味的空气。
我别过头,林初不满地捏我腰间的肉,冲我打手势:怎么了?我摇摇头,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送给你的。
他拉着我坐下,帮我戴上项链。
是最普通的那种,一根银链子,上面挂着一颗人工珍珠。
林初蹲在我腿前,脑袋靠在我腿上,拉着我的手去摸他的脸:喜欢吗?
我不喜欢,甚至讨厌,但我还是点点头。
我比划:今天去上课了吗?林初轻轻一颤,回避似地低头:去了。
他见我一脸质疑,眼睛都急红了,可怜巴巴地比划:我不赌了,我现在很听话,每天按时上学。
要不是亲眼所见,恐怕又要被他骗了。
我轻轻戳他的额头:要是你骗我,我会丢掉你。
林初忙不迭点头。
林初学不乖的,我说过,他回不到从前了。
他爱上了赌博,每天翘课跑去赌场,亦或者和他的小女朋友去玩。
我抽时间去医院做了手术,入耳式,披着头可以很好地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