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幅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画面。
在暗中看见沈晗霜和明姝雪、明述柏一起酿酒时,祝隐洲便不由自主地记住了沈晗霜做的每一个动作。
如今的他没有身份与资格同沈晗霜一起做这些,也喝不到她亲手酿的石榴酒,却忍不住想要仿着她的步骤,尝一尝,也猜一猜,沈晗霜酿的酒该是什么味道的。
思及今日明述柏偶尔看向沈晗霜时的温柔眼神,祝隐洲手上的动作微顿。
明述柏以前从不会明目张胆地以那样的眼神看向沈晗霜。他待沈晗霜与待明姝雪并无不同,总是站在兄长的位置对她们好。
但如今,明述柏似乎已经开始在那条家人间的界线边徘徊了。
若他跨出那一步,沈晗霜会如何?
会接受他吗?
祝隐洲眼神沉暗,许久之后才掩下心底翻涌不停的纷杂思绪,继续着酿酒的动作。
无论还有谁心悦于沈晗霜,他都不会退却。
翌日午后,祝隐洲去见了沈晗霜。
看见沈晗霜轻蹙的眉梢时,祝隐洲心里一沉。
她不愿见到自己。
祝隐洲心底堵着某些涩意,想道。
但他面上不显,只同她说道:“沈相今日来了洛阳,还带着一位名医。”
沈晗霜有些诧异。
担心信会被皇后的人拦截,沈晗霜便还没有给爷爷写信说行宫这边的事。
那爷爷此时来,许是因为爷爷之前答应过沈晗霜,九月沈晗霜的外祖母生辰时会来洛阳?
“多谢殿下告知,我明日会回府。”
祝隐洲颔了颔首。
关于沈相来洛阳的事,祝隐洲没有多言。
但祝隐洲的手下传信说,沈相是临时决定来洛阳的。
来之前,沈相夜以继日地推进完善了变法细则并下发给各部。在这之后会有半月之期征求朝臣们的意见,沈相便趁着这段时日告假赶来了洛阳。
沈相不知道明老夫人是装病,应是以为老夫人当真病重,才会急着处理完政事,赶来了洛阳。
得知沈相在洛阳安排了人暗中留意着明府的动向时,祝隐洲便隐约有了些猜测。但因为涉及长辈们的往事,他没有贸然与沈晗霜提起。
除了沈相来洛阳的消息以外,今日祝隐洲还带了许多叶形完美的枫叶和制作叶签时可能用得上的材料来。
他将装着它们的那个木匣子递给沈晗霜,温声道:“你看看,这些可以用来做叶签吗?”
沈晗霜打开木匣,便看见了那些明显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漂亮枫叶。
她已经不止一次同祝隐洲说过,他不需要为她做这些。
但他竟还是如此。
沈晗霜神色未变,轻轻合上了木匣,不再看它。
思忖了几息,沈晗霜还是抬眸望向祝隐洲,开口同他提起:“皇后与我说,她那个未能出世的女儿,是因为你才没的。”
沈晗霜想查清皇后对外祖母下手的原因,祝隐洲或许也想拆穿皇后的假面。
无论真假,当年的这件事也许与皇后长久以来伪装出温善模样的目的有关。沈晗霜觉得自己应该与祝隐洲说一声。
闻言,祝隐洲神色微滞,无声地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