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这里等你?”祝隐洲试探道。
他猜到沈晗霜今日会出门为开办女学的事做准备,所以才会有意等在此处。
沈晗霜没有拒绝:“好,我很快就出来。”
祝隐洲心神微松,朝她温柔地笑了笑:“你慢慢来,不着急。”
沈晗霜拎着风铃重新走回沈府,经过昨夜看见沈居闲的地方时,她似有所觉,朝着某个位置看去——
沈居闲此时又站在那里,神情还不太好看。
“你竟然真的没去上朝?”沈晗霜啼笑皆非道。
沈居闲神色淡定地颔了颔首,理所当然道:“说了会告假在家准备
()迎翻墙而来的太子殿下,自然不会食言。”
“那你今日应该是等不到了,”沈晗霜揶揄道,“岂不是白费心思?”
沈居闲瞥了她一眼,故意问道:“两串风铃,见者有份?”
沈晗霜将风铃藏在身后不让他看,“借花献佛不太合适。”
“但既然二哥哥实在想要,我可以代为转告,让他重新做了送你?”
沈居闲被她这话说得一噎。
他挥了挥手,浑不在意道:“谁想要这种技艺简陋的玩意儿?连个最简单的机关都没有。”
沈晗霜:“……它只是串风铃而已,要机关有什么用?”
沈居闲闻言蹙了蹙眉,“万事万物皆可运用机关术,他不会做是他学艺不精。”
知道沈居闲最擅长的就是机关术,沈晗霜不跟他争执,只一面往明溪院的方向走去,一面对身后的沈居闲笑着说道:“那二哥哥就做串能让你自己满意的风铃送我吧,不好看我可不收。”
她明白,二哥哥在意的其实不是谁给她送了风铃。
果然,得了沈晗霜的要求,沈居闲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从小到大,沈晗霜身边的这类物件都是沈居闲做的。见沈晗霜小心地提着祝隐洲做的风铃回来,他忽然觉得沈晗霜或许不需要他这个哥哥了。
但沈晗霜不但看穿了他的心思,还用他们都明白的方式告诉他——无论她正处于一段怎样的关系,家人永远都是家人,她也永远都需要他这个哥哥。
挂好风铃再回到祝隐洲面前时,沈晗霜微喘着说:“我今日想去国子监看看,爷爷已经帮我同国子监司业说过了。”
开办女学之前,沈晗霜想仔细看看最高学府是如何办学的。
“我同你一起去。”
祝隐洲和沈晗霜一起上了马车,断云便驾着车往国子监去。
祝隐洲已经提前给沈晗霜备好了茶水,将茶杯递到她手里后,祝隐洲又温声道:“不是说了不用急吗?怎么还是跑过来的?”
沈晗霜坐下后先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闻言侧首看向祝隐洲,眉眼带笑地问他:“你当真不急吗?”
方才拎着风铃走回沈府时,沈晗霜回身看了祝隐洲一眼。
话里说着不急,但沈晗霜当时还未走远,祝隐洲在她身后就已经是那副望眼欲穿的模样了。
被沈晗霜脸上的笑容晃了眼,祝隐洲没忍住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承认道:“很心急,很想早点看见你。”
“但不想你累着。”
沈晗霜明眸微转,轻轻眨了眨眼睛,明亮而沉静的目光一直望进祝隐洲眼底。
她柔声说道:“万一我也想早点见到你呢?”
祝隐洲的心跳骤然失序,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他好像听见了,世上最美好的那朵木芙蓉在自己心底绽开第一片柔软花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