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蝴蝶?
葛烟敛眸,顺势朝着小糖糕的手中看去。
竟是极为眼熟的,蝴蝶标本。
“不会痛的宝贝~你看,外面有玻璃罩着呢。”葛烟从她嫩白的小手上将蝴蝶标本拿来,“告诉妈咪,这是在哪里看到的?”
“在房间里~!”
葛烟闻言,垂下眼睫,视线定定地放置于上方。
是夜,将糖糕送回房,她终于寻到沈鸫言,将蝴蝶标本放置在他眼前,指尖轻点在他领口,“沈总,要不要如实招来。”
被唤的沈鸫言却迟迟未出声,视线漆沉如凝了云雾。
“想你该有多久才会发现。”再有回应时,沈鸫言揽着拥过她。
他音调微沉,淳然落于她耳边,“也确实,藏了很久很久。”
初初见她,是年少时期的乍然一瞥。
清冷峻峭的少年随了沈煜城去城中京巷拜访,路过梁宅门口。
少女凭空阁栏,在四合院中捻着莲子,用泛粉的荷叶裹着一颗又一颗。
粉颊若水,双目涔清。
再相遇,是在芬兰歌剧院。
他受邀前往参与观看演出。
台上少女脊背撑起惊人的线条,迸起的弧度在雪色的肩胛处漾起层层波伏。
似是蝴蝶振翅,蝶翼翩飞。
自芬兰再见以后,无端的,便会时不时想起她,沈鸫言开始全世界收集蝴蝶标本。
很快,这些颜色各异,形状不一的蝴蝶,每每都会随着那些送给她的礼物一并,被携进剧院中。
以这样默默,且未曾署名的方式。
这般情景其实持续了很久,直到后来很久的一天。
………蝴蝶标本被倏而退了回。
沈鸫言让助理前去询问,却只得来剧院负责人的回答。
葛烟不再接收以任何名义送来的花篮,亦或者是礼物。
那时的他刚接管沈氏,公务繁琐,闻言落于芬兰夜景中,眸色漆清。
继而,先前那近乎是场场不落,且由他本人亲自前去观看的演出,也被按下暂停键。
他再也没去看过。
沈鸫言头回对这方面动了隐匿的心思,那时骤然被熄了灭,却也没放置在心上。
只当是小插曲,任由时光冲刷洗礼,将这段短暂的回忆,藏于过去。
可心中仍是隐隐地鼓动着什么。
他收集蝴蝶标本的举措不曾停下。
直至葛烟回国。
他也莅临于京芭。
当电梯门倏而打开,显出张熟悉的面容时。
沈鸫言淡着神色,定定地望着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