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又被他逃过一劫!
午时,暑气弥漫,马蹄声撕扯开禁内的安宁。
“踏踏踏——!!!”
这其中还伴随着哗棱哗棱的响动。
宫使女都不用抬头,都能辨认来者何人,不禁有些心惊胆跳——
老马王都被王姬气、气得猝中,如今昏迷不醒,祖宗太奶奶这一来,怕不是又得万丈狂澜了吧?老马王不会直接进皇陵吧?
她们忧心忡忡。
马蹄声在飞黄殿戛然而止。
宫使女:……?!
完了完了,果然是冲着那祸国妖妃来的吧?接下来是她们能看的内容吗?
阴萝进宫后,先是去了一趟神元宫,看望怀孕的元皇后,结果才聊几句,就听见那小杂种“罪孽深重”的罪名,跑去伺候她那中风的老头子。
这还了得?!
萝萝当场就瞪大了眼。
这不是妥妥的驾崩套餐吗?
元皇后竟很淡定,“你父皇都猝成那个样子了,想办事也办不成的,况且那小练妃,心气儿高得很呢,自然也不愿意委身。你舅舅说,这练氏姐弟一个是长公主,一个是幼帝,未必没有反叛复国的念头,不如先将他放在你父王身边,看看能不能钓出些什么。”
“反正你父王也那样了,走之前多为我们尽一些力,也是好的。”
阴萝乖巧依偎到元皇后的怀里,“母亲,您不怪我胡闹么,我都把父王气坏啦。”
元皇后:?
她反而更愣,失笑道,“有什么好胡闹的,本来就是你父王愈发猖狂贪心,你能忍到现在,已是很乖啦。况且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你姨母、舅舅兜着么
()?我嫁进宫门,已失了情郎与自由,若吾儿还不能坐拥四海,肆意坦荡,那我这个做母亲的牺牲又有何用呢?”
“那龙椅,你父王坐得,你哥哥坐得,你自然也是可以的。”
她性情淡泊,并不怎么在乎权力,但她要她的家人,都站在高处,不受任何委屈!
萝萝:蹭蹭蹭蹭!蛇蛇超爱的!
因而阴萝气势汹汹骑马到了飞黄殿,想要看看那狗杂种玩什么儿把戏。
总管公公不假他人之手,端进来了一盆温热清水,边缘搭着一条棉白汗巾,正是作擦身之用,没料到那冷冰冰的少年男妃,在床边做了一个时辰的石雕后,竟然开了尊口,“我来替陛下擦拭吧。”
谭金喜:?!!!
他听错了是吧?
自从陛下强抢这一对绝美的孪生姐弟入宫,他们穿白衣的,穿葬衣的,一副披麻戴孝守活寡的样子,半点都没给陛下面子,陛下那个可怜呀,当牛做马,低声下气,都没得牵一牵小手,谭金喜看着都很心酸。
可是能怎么办呢?陛下年老啦,吃不得烈性的药,哪怕是吃了,也很有可能被更强的姐弟当场弄死。
美人虽好,可带了毒刺的,摘取的时候就不得不费尽心思。
但陛下哪里能想到,自己还没摘到呢,就被八王姬抢了先,若非元相公劝解,怕是这一下他已经在八殿下的床榻间了。
谭金喜吓了一跳,才小心翼翼地确认,“您,要替,陛下,檫身?”
少年男妃黑长衣下伸出一双苍白冷郁的手,没有一丝活人的热气。
“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