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怪他,要怪,就怪这天命是站在他三哥这一边的,李瑶笙是个女的,登不上台面!
“是,是七哥,他派出了山匪,截道杀我,我吞了假死丸,又被毁容埋身!七哥还,还找来了一个跟我相似的少女,让她假扮我,去,去刺杀兄长们……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嘭!!!”
赤无伤当场就摔了杯酒,浓眉积攒戾气,“你再污蔑她一遍?信不信小爷把你毛都拔光?!”
但仙皇李谋经过坛城跟汾贵妃一事,心知他的统治要想长久,这李瑶笙绝不能留,当即借机发难,“李七,你谋害幼弟,天理难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禀父皇,儿臣站得远,听不清。”
阴萝离开了矮席,朝着四十九座玉阶走去,“还请这鸟,再叫一遍。”
大臣心情复杂,你当是鹦鹉学舌呢?!
老九李燕嫣急急忙忙,“父皇明鉴,儿臣句句属实,是七哥想要图谋我的母家势力呕……咳咳……”
他每说一句,阴萝就上了一步台阶,见她带着一张笑甜脸逼近,他惊惶失措,激吐出一口污血。
“不,不好,有毒,三,三哥,救我——”
阴萝才走了四五步,就看见那太平鸾鸟从肩膀坠了下去,没一会儿就去见了鬼殿。
太子谋士神色大变,不好,他们上当了,这李瑶笙竟然心狠到给幼弟喂毒!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阴萝当场就反咬一口李承苍,只见她脸色苍白,猫瞳激瞪,“太子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唆使一头鸟,冒充九弟攀咬我?!”
她痛心疾首地怒喝。
“这也就罢了,父皇龙体刚愈,你就献上了一头毒死的太平鸾鸟,你这是什么居心?是想要散播厄运,好让父皇驭龙西行吗?!枉弟弟我平日里多敬仰您,没想到您的心肠歹毒至此!”
她咄咄逼人,根本不给李三喘息的机会,迫得他不得不从坐席站起来,疾步奔去圣前辩白。
“不!父皇,你不要信她,李七就是薄情寡义欺师灭祖之徒,儿臣绝无此意啊——”
他走得又急又快,恨不得生吞了阴萝那张毒嘴,却忽视了他中门大开,这一下就给阴萝抓住了破绽。
她顶开腰刀,星斗一横,侧着裁进了李三那一段劲腰,如同浆果爆汁,湿淋淋贱了她半身。
“你……你……”
李承苍难以置信抓着她的肩膀,侧腹剧烈疼痛,只能无力从她身前瘫落。
“父皇,李三行为激烈,意图暧昧,突然迫近圣前,儿臣见他面露凶光,心存杀意,为了父皇的安危,只能狠下心肠,大义灭亲!”阴萝似乎才后怕起来,满脸堆满了愧疚与痛心,呜咽一声,小兽般低泣起来。
“三哥,你不要怪我,天地之外,君父最重,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东宫谋士们:“……”
啊?啊?啊?!!!
辛辛苦苦奋斗二十年,你这就一刀给我们捅了?!
谋士要疯了,朝臣们要疯了,而仙皇李谋同样心惊胆战,这李瑶笙竟敢御前弑兄,偏偏她疯得理智,还不忘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殿中蔓延着诡异的气氛,只听见那抽噎的哭声。
下一刻,哭声停止,那祖宗指骨抹走了泪水,却留下两条深红的血迹,从眼脸飞到了侧耳,仿佛某种血腥诅咒。
偏偏她语气稚嫩甜软,耳根垂着雀青色丝绦的小辫,好像只是向威严敬爱的父亲讨一颗糖。
“父皇,既然三哥死了,儿臣是不是可以做太子了哪?不给儿臣的话,您会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