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七殿下,您弑亲挟君,倒行逆施,何其荒唐无道!!!”
他势必要与干爹老祖宗统一阵线!
却看到下一刻,少年荡开了一段绒边大袖,腕子勾住了内宦的薄冷皮,“今夜,算是你我新婚,这交杯酒,宴督主敢喝吗?”
?!!!
墙头草当场呆住。
不是,你们是在玩一种很新的游戏吗?
“东宫美意,不敢不从。”
宴享同样张着臂膀,勾缠住阴萝的衣袂,畅快一饮,任由这一杯冷酒滑进他脆弱的肚肠,真是又烈又劲,烧得他整颗心都灼烫起来。
而阴萝最后一杯酒,腕心反折,如满地碎星,洒在了李三的边上,而她那一双无害纯真的猫儿瞳,则是直直盯着玉阶之上。
她步步逼近,丝毫不给老子喘息的时机。
“父皇,既然诸臣都没有异议,儿臣今夜便入东宫,还望父皇恩准!”
仙皇李谋的面皮轻微痉挛,杀机隐忍不发,她没有真的逼宫,说明还是在忌惮着他,虽然这一分忌惮已经微乎其微。
最终,从那高处落下屈辱一字。
“……允!”
东宫一夜之间更换人事,等阴萝步入寝宫,已是卯时。
此时的寝宫早就变了样儿,双喜字,双喜烛,双喜帖,双喜帐,凡是她触目所望,都陷入了一片翻浪的血海里,浓烈得骇人。宴享怕着小祖宗反感,没有做得太过分,身上仍是穿了那一件坐蟒血袍,艳艳绯绯的,倒也像嫁衣。
他遗憾的是,没有盖头,也没有交拜,仓促又寒酸,跟他想象中的昏礼相差甚远。
他轻手轻脚,将他的主人掐进怀中,“公主说的新婚之夜,可还算数?”
阴萝的猫瞳瞬间变成蛇瞳,同样是狩猎进攻的姿态,“一十八仙道台的首牧令呢?”
“嫁妆么,当然是贴身紧放,公主找一下不就知道?奴婢这具身心都是公主的。”
阴萝伸手就要撕开他衣领。
宴享抓住她的手指,狡猾地钻进指缝里。
“奴婢也是第一次嫁公主呢,不想这么快结束。”
他低头望着她,细长眉骨微挑,泛着一种难言的欲感,“公主用您的蜜唇儿把嫁妆找出来好不好?”
蛇蛇:“……”
你嗲成这个样子不要命啦。
她不耐烦把他推进了喜帐里,蛇吻落在他的颈侧,开始一寸寸地搜寻起来。
月光照进东宫,将那一双苍白细瘦的脚踝照得清晰,宴享脚掌慵懒蹬着那一袭血红蟒袍,踩得茸茸烂烂的,他小腿绷紧,像是血芙蓉里剥开的一处新生茎干,晶莹而润泽,他双手抱住心爱神姬的后背,伏在她耳边轻笑。
“尊师在看着呢?咱们就这样整夜荒唐,把他慈悲纯洁的心肠顶烂了可如何是好?”
霎时,那白沛沛的月华受惊般从寝宫内退走,红烛的烈火重新变得暖绵粘稠。
阴萝昂起蛇头,嘴里叼着的,正是一枚镀金边的黑令。
她呸到一旁,阴毒的蛇牙淌落涎水,更加恶意低语。
“顶烂才好,教我那迂腐守旧的师尊多学几个乖姿势,才能懂得怎么取悦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