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师?尊师?!!!”
弟子们慌忙上来搀扶。
“李瑶笙,你对尊师做了什么?!”
他们怒不可遏地质问。
重重人潮淹没了祂的视线,只见那昔年的小帝姬,出落得威风凛然,那身漆黑威严的小通天冠服,被大带掐着一段劲瘦小腰,耳边佩着两枚纤长的鹿鹤同春的吉牌,冷金光从她面上叠开一线,长弓之下,碎月满地。
而她的指尖则是淅淅沥沥淌出血来。
强行射落一轮满月,同样会反噬己身。
“血……流血了……”
祂剥开了人群,将那一根森然见骨的指节含进唇里。
“……尊师……您怎能……”
弟子们哑然。
祂知道祂不能,但身体还是先一步地做了。
阴萝则是轻慢眨了眼珠,师尊的唇肉软绵绵抵着她的指肚,祂的血是纯而温的,舌是软而湿的,似乎要将她的血肉骨气都融化在祂的身体里。阴萝陡然想起那一枚澄金色的桂花蝉,是如何颠沛流离做了祂们师徒的蜜饵。
祂低声地请求,“帝道,霸道,什么道都好,别,别修无情道。你不能修。”
你修了,为师……要怎么办?
说话之际,祂又掩着嘴,轻轻咳嗽起来。
征圣帝君有无数具月神化身,而浮舍大域这一轮,是祂十二轮法相之一,致使祂此间深受重创,记忆也逐渐陷入混乱。
阴萝反而来了脾气,“你都能修,我凭什么不能修?”
可征圣帝君却是抬起眼,艰难喘息。
“你有你的师长,兄长,玩伴,你会有,很多,很多……”
不像祂,抱月而生,含月而死,经历一轮又一轮的解体,从祂有意识起,祂就是这六界的月宫老祖,寿命已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它必须要清冷,端方,不带任何情欲,高悬在每一座山头,每一处人间,在无数次轮回中,送走祂的师尊,亲友,学生,同道。
祂没有爱人,在她来之前,天地就是祂的至亲。
日复一日的重复,祂太疲倦了。
所以当这一尊小神灵大逆不道欺了祂的唇身,祂在震惊错愕之余,竟也极快地沦陷。
祂冷得太久,抗拒不了这一点暖蜜,哪怕那来自最无情无义的蛇蟒。
而阴萝则是抓住年长者的软肋,她惯是得寸进尺,又仗势欺人的,她弯了弯唇,忽然凑近祂的脸,“您好像很中意弟子喔?那么为弟子的宏图大业牺牲一下,也没关系的吧?”
人人都在等着她的决断。
阴萝射下大域的一轮月身,无数国度王朝都在这一场夜里陷入了黑暗,若不能收场,别说入主东宫,她会被天下人凌迟!
蛇蛇怎么会允许这种崩盘的情况发生呢?
她早就想好了退路。
于是她转身就道,“本宫今夜天意所归,日月也为我降!”
众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