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鸦雀无声,我接过纸巾,蹲下身去。
有好事者看出傅弘晟想要羞辱我,就像我曾经对他做过的那样,带头起哄。
“跪着擦才有诚意,你们说对不对呀?”
他没有说话,而是跷起二郎腿,把那只皮鞋伸到我的眼前。
我早就不是那个天之娇女,对于奚落,我已经习惯,只是受不了来自傅弘晟的侮辱。
也许在爱的人面前,每个人都想留点尊严,我不知道曾经的他是不是也这样。
皮鞋质量很好,那两滴酒早已滑落不知去向,而我仍是一遍遍擦拭,像擦拭我流向心底里的泪。
“够了,滚吧。”
那天晚上,我在街头走了很久很久,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当晚就发了高烧,梦里又回到从前欺负傅弘晟的那些日子。
他回来的时候酒气熏天,压在我身上。
“傅弘晟,起来,我头很疼。”
“阮淼淼,这么多年了,这招还没有玩腻吗?”
他捏着我的脸,把我欺负得泪水涟涟。
之后又有很多次,在他商界聚会,同学、朋友聚会时,以各种方式羞辱我。
整个上流社会圈子,以及我曾经所认识的人,都知道我是他养的一条狗。
而我也渐渐麻木,就当是我还他。
三个月前,网上有消息傅弘晟即将定婚,对方是他项目合作方的女儿,强强联手,他的商业帝国将更上一个台阶。
我心灰意冷之时,奶奶的病也越发重了。
好不容易清醒的时候,总是拉着我的手问:
“淼啊,你和小傅的事什么时候定下来?早点定了,奶奶走得也放心。”
“快了快了,您好好养病,等您出院,就参加我的婚礼。”
明知道不可能,也明知道奶奶出不了院,我还是想骗骗她,把唯一的亲人留得久一点。
一个人活在这拥挤的世上,太孤单。
后来我见过傅弘晟网传的未婚妻两次,她叫苏舒,在傅弘晟面前很是娇纵,就像曾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