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那一瞬,那双浅色的眼瞬间止住了,长久停在她身上。
白茸被那样的视线看得有些不适。
沈长离性格是极端高傲且自我的。
甚至有一瞬,她觉得自己是否认错了人。
或者说,这又是一场幻境?
他从银龙化回了人形后。
过了一瞬。
男人顺手从池边拿了一件银袍,给自己拔上。
衣袍下是还湿滤溪的肌肤,锁骨上还残余着水珠。
沈长离变化太大了。
明明才过了二十年而已。
她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具体变化了。
可是,见到这样的沈长离。
她下意识就想起,那一晚,他穿着婚服,与楚挽璃的大婚之夜。
想到楚挽璃用手勾缠着他的衣裳带子,趴在他胸前,给他宽衣解带的模样。
她强行忍住心中不适。
世间男子多孟浪,负心汉屡见不鲜,并不是多稀奇的事情,她也早早见怪不怪,可以心如止水。
可是,唯独对着他,她控制不住起伏的情绪,控制不住对他的恨意和
一阵
水声响起。
她咳嗽了一声,脑子空白了一瞬。
自己已经身在池中了,
被那一双有力手臂箍住了腰。
那双浅色琉璃一样的眼,沉沉扫过她,似乎要把她看穿,看透到灵魂深处。
“我是仙界使者,为了交换俘虔而来,这便是你们的待宰之道?“她说,
「可否有最基本的尊重2“
她语音很冷。
沈长离压根不回答,他纤长,满是伤痕的手,已经控住了她的脸,似乎要仔细打量,看清她到底是不是,想拖的人。
她被压在了温泉池边。
白茸的耐性已经开始逐渐用尽。
“偕下,是否是把我和谁弄错了?“她说。
“弄错了也无所谓。“他沉沉地笑,看着她的眼,俊美的五官显出了几分颓靡的晖而,“你不知道吗?我谁都可以上?“
世界上如何会有这般恶心的男人?
如今,和他有任何接触,她都会产生本能的不适。
这一瞬,看到她,他觉得那些对她的恨又消弯了。
原本他很困惑为何会如此。
或许,因为她是他有过的第一个女人,像是某种雏丿情怀。
又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的纠葛不清。
再或者,是因为他受到这一具身体残余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