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杉道:“这蓝宝石是没有,我用的玛瑙石,论华贵自是比不了,但迎春姑娘还小,用贵宝,总显得老气,这首饰还是适合自己的最好。”
司棋点点头:“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都不知该如何谢你。”
尤杉道:“你若再和我说这些就越发生分了。”
司棋道:“和你自是不用谈论这些,只是自打我出了贾家,衣食住行皆有你帮衬,如果没有你,我和表弟都不知该如何过活,家里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答应我俩的婚事,如今我和又安都在你这儿做工,有了工钱,在家里说话才硬气些。”
尤杉道:“那也是你自己有能力才是,我这里可不养闲人,你在贾家这么多年,察言观色最是厉害,我这边的客户大多出自富贵人家,都挑剔的很,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接待,你在我这里,也是帮了我很大的忙。”
司棋道:“能帮到你,我就安心了。”
说话间,账房先生到了,司棋和尤杉各司其职,不在话下。
到了晚上柳湘莲才来店里,尤杉笑道:“你这会子才来,到底是来上班的,还是下班的。没见过比你还不上心生意的,全都抛给我。”
柳湘莲笑道:“有你在我放心。”
尤杉看了司棋一眼,将店铺钥匙交到司棋手里,道:“我先回去了,一会儿到了点儿关门,明天别忘了早些来。”说罢和柳湘莲一同出了伊莲轩。
出了店铺,柳湘莲道:“很久都没骑马了吧,我带你到河边去。”
尤杉道:“怎么没骑,那天和宝兄弟一起,咱们三个骑了一阵子马。”
柳湘莲道:“那天太仓促了,何况,宝兄弟在,又不是只有咱们两个。”
尤杉没搭话茬,只是问到:“迎春姑娘那边怎么样了,我听司棋说,迎春和孙绍祖的婚约作罢。”
柳湘莲道:“是啊,这不正是你先要的结果嘛。”
尤杉道:“当然,只是,虽说这事儿和迎春姑娘没有关系,但是这事闹到退婚,她心里肯定不好过。”
柳湘莲道:“我这几天见到宝兄弟,和他说到此事,那时贾家知道了孙绍祖的事,老太太把贾赦骂了一通,赦老爷脸上挂不住,和孙家联姻实在是丢颜面,不得已只能退婚了,但是孙家哪里肯依,天天来贾家说和,只说这年轻少爷哪有不尝腥的,如今得知要娶贾家姑娘,早已痛改前非,何况,这婚约已定,哪有退的道理。”
尤杉道:“就知他们定会花言巧语。”
柳湘莲道:“贾家已是决心退婚,断没有往复的道理,只是实在拗不过孙家,所以……”
尤杉道:“所以怎样?”
柳湘莲道:“他们家见娶迎春小姐不成,索性给自家堂弟提了亲。”
尤杉奇道:“还有这档子事儿。”
柳湘莲道:“说是堂弟,其实在孙绍祖祖父那辈就分了家,他家也不住在金陵,也比不得孙绍祖家中富贵,好在分家时分得些田地,倒也吃喝不愁、院落俱全,也有佣人伺候。孙家不愿放弃和贾家联姻,又知这贾家是断不会让迎春小姐嫁给孙绍祖,可惜近房无人,只能让这外地的堂弟得了去。”
尤杉道:“贾家同意了?”
柳湘莲道:“贾赦受不得孙家软磨硬泡,又因是自家退婚,倒觉得欠了孙家几分薄面,只得认了这婚事。”
尤杉听得一愣:“这贾赦未免把婚事当儿戏了。”
柳湘莲道:“原本以那家的家室是娶不到迎春小姐的,政老爷托人打听,他家中虽不比孙家富贵,但好在家里老爷是员外郎,不算白丁,家中又教育子女读书写字,也算是有些家学,新姑爷如今考了乡试解元,大有前途,也便同意了。到头来,这迎春小姐,还是嫁给了姓孙的。”
尤杉道:“管他姓孙的也好,姓张的也罢,只要迎春姑娘能嫁个通情达理的就行。”
柳湘莲道:“冥冥之中自由定数,嫁得良人嫁得禽兽皆是命数。”
尤杉道:“你说的有理,但有些事,我总是要搏一搏试一试,活着吗,总是不信命的好。”
柳湘莲笑道:“所以,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月中,春婷带着累丝金凤和司棋交带的话进了荣国府。
刚进荣国府就见珍珠和琥珀在亭下打草笼子。二人见春婷入院子来,笑着迎道:“姐姐来了,珍大奶奶今来可好。”
春婷道:“前儿个惹了风寒,老太太知道了,让来这边带些参丸去,说最是滋补,我想着好久没来这边,就请了这活儿,顺便看看各位奶奶姑娘。”
珍珠道:“我说今儿早老太太让鸳鸯姐姐那些药丸出来,原来是给珍打奶奶预备的。姐姐且在这边等着,我这就给姐姐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