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着嗓子说,“阿姨……我现在就可以签字。”
“签什么字?春雨,你怎么能叫我阿姨呢,你是我亲生的啊,叫妈妈。”
何思甜的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我也没有叫出声,怕了妈妈突然的讥讽和嘲弄。
备考这一年,我曾经试探地问妈妈,可不可以让我坐家里的车上学。
因为别墅区离学校太远,我骑自行车转公交车仍然时常赶不上早课。
妈妈冷哼一声,“不装自立自强了?嫌远就搬去住校,省得我看着碍眼。”
后来,有好心的佣人看我晚上熬夜刷题,切了水果送来,却被妈妈拦在门外。
“嫌贫爱富的玩意,惯她做什么?还不是正式的何家人呢,装腔起来了是吧?”
她偏心何思甜,认准了我是因为何家有钱才赖着不走。
我从未把这些经历告诉养母,但她或许猜到了一二。
所以有一次找上门来,想把何思甜带回去,妈妈立刻就拒绝了。
“甜甜吃不了苦,我们又不是养不起,你要真为孩子好就别再提这事。”
爸爸偷偷给了养母一笔钱,可是她不肯要。
“我不是卖孩子,我也确实没有条件让她像现在一样,就当没生过她吧。”
养母舍不得我,但也不愿让我跟着她看人白眼,只是叹气劝我,“你是她亲生的,她可能需要时间接受。”
接受了两年,我没等到迟来的母爱,只觉得再待下去要窒息了。
一想到养母,我不由地急了,“阿姨我们不是说好的么?医药费……”
妈妈却立刻打断了我的话,“乖女儿,医药费你不用担心,妈妈刚刚已经付过了,还让人给她换了单间病房。”
她甚至还给我养母找了两个看护。
然后也不知房间里哪儿碍了她的眼,她皱着眉头喊佣人进来。
“把春雨的东西搬到我旁边的房间里。”
“以后我要好好照顾我的宝贝女儿。”
我怀疑,她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