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在戏堂看戏时,你跑出去那么久是去做什么了?”他又问。
到底秦葶还是个老实姑娘,即便过了这么久仍是没学会撒谎,她已经是拿出她最大的本事睁眼说瞎话了,“去出恭了,出来时天太黑,看不清路,便走丢了,好在遇上了小厮,带着我回了戏堂。”
一听他便笑了,秦葶不识路他是知道的,初次来晋王府走丢,也属她的风格。
便没多想。
今日听戏听的他头疼,便在马车里闭上眼假寐,秦葶这才暗松一口气。
无人晓得她现在心里的纠结,先前听到的那些,该同何呈奕开口与否。
若是说了,他会信吗?他都不拿自己当人,哪里又会信她的话,且她从皇后与那男子对话听来看,多半是皇后的情郎。。。。。。
此事若一旦捅出,那就是天大的篓子,以何呈奕这样的心性,皇后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说不定会将知晓此事的所有人都杀个干净。
自己一定也是逃不脱的。。。。。。
可皇后那边会不会对她动杀心。。。。。。
从未想过自己会卷入这么复杂的情况之中,一个何呈奕便已经让她招架不能,如今再加一个皇后,她心烦的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用力抓了抓头发。
一路平安入内宫,秦葶低着头默默跟在何呈奕身边,将入寝殿时,他长手一伸,将脚步缓慢的秦葶捞至身前,而后双手捏着她的肩一同入了殿。
掌事宫女一见他回来,先是见礼,而后才道:“陛下,方才您不在时,妙才人送来了寝衣两套。”
“寝衣?”他微顿住脚步,有人给他送寝衣,当真是新鲜。
掌事宫女将寝衣呈上,摆在何呈奕的面前。
只听他略带不屑的轻笑一声,仅用十指与中指轻挑了寝衣一角,软滑的料子,青落的颜色,衣衽左右各绣丁香。
他内心嫌弃此物女气,更嫌妙才人的不知好歹。
寝衣一应,是乃房中贴身穿着之物,一个未侍寝的女子送这物件,未免显得轻浮。
再一想她自入宫以来做的桩桩件件,司马昭之心。
本想让人原路退回,却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只道:“料子不错,针脚细密整齐,绣案也栩栩如生,不似某些人,女工差的似鸡吃米,做的衣衫也能一只袖粗一只袖细。”
就连此时也不忘逗弄挖苦秦葶一下。
秦葶的心思原本就不在这上头,直到他说某些人女工差,方觉是在讽刺自己。
浅浅眨巴一个两下眼,暗骂道:“怪不得连皇后都要给你戴绿帽子,有人送你寝衣还不好生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