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倒好,不消分说就要去报官!那你还不快去!”花儿将一个得势狗奴才的嘴脸演绎得淋漓尽致。
后头新开的饭庄里,白二爷正翘着二郎腿喝茶,獬鹰一边看热闹一边道:“这下说自己是二爷的人了。”
白栖岭冷哼一声,目光杀过去,落在那跳脚的小东西身上。前一日看她面若死灰目光呆滞,一派将死的模样,这一日就活过来了,在码头上“作威作福”。想来这世道,人的苦楚都像外疆跑着的马,一溜烟就没进黄土里了。
这样的人才好活。
那花儿亦是个会做生意的,见前面拢了人,姿态就高了。仰着小脖子,用小鼻孔看人:
“这么多人要买,可这口脂我只有一盒。太为难了,给的多的拿走吧!”
獬鹰噗一声,笑了。叨念着:“多好玩。”
“哪好玩?”白栖岭回头看他。
“就觉得…好玩。”
“养着当个玩意儿?”白栖岭又问他。
“那不行啊。二爷不是说过吗?人就是人,不能是玩意儿。”獬鹰眼睛转了转,摸了摸脑袋,没做声。
那头花儿已经站上了木板凳,大喊:“别打架别打架,赶明儿还有!”
“诶诶诶!你,把银子给我!”
一整个鬼机灵的样子,那点好东西片刻就给她倒腾没了。她的那个钱袋子装满了,眼睛都冒出光来。
白栖岭起身:“走。”
獬鹰跟在身后,跟着他的白二爷遛码头。
花儿将那袋子钱塞进怀里,抱着肩膀准备回家找衔蝉。前头一双华美鞋履挡住她去处,她向一边让,那鞋也跟过来。她抬起头看见白栖岭,一瞬间笑开了花儿,虚情假意尽现:“呦,二爷,亲自给府上置办年货呢?”
“胡说。什么时候需要二爷自己买年货了!”獬鹰在一边给她使眼色,让她别惹白栖岭。
后者则朝花儿伸出手。
花儿侧身向后护着自己胸前,问白栖岭:“二爷要什么?”
“你心里清楚。”白栖岭凛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