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一顿够流浪猫吃上很久。
蛋黄并没?吃完,它留了一小半,还懂得用鼻子把最外层的塑料袋扣上,随后用爪子咔咔刨土。
冬日里地表一层冻得结实,蛋黄刨了两下?,也不过浅浅埋上塑料袋小小的边角。
它呆呆静止,重新把塑料小盒从土里翻出来,混着土大口吞咽,强硬地把剩下?的食物?都?塞进了肚子。
宣止只远远地看,不敢惊动它。他目送橘猫顶着撑大的肚子,在雪中远去,还带着新添的伤。
“杜簿安……”
人类也在沉默,他看向宣止,目光里残留着对过去时光的远思。
“陪我去看看校花吧。”宣止说。
杜簿安牵住他的手。
校花从来都?不难找。宣止见到它的第一面就是在宿舍,自此以后,宣止几乎没?见过校花离开过这块安全?区。
小橘甜枣还在敬职敬业地做三花猫的跟屁虫。
它已经不能再被称作奶橘了,不知跟着校花都?吃了些什么,整只猫膨胀到有校花三分之二大,头脸长开,是一只眉目清秀的母猫。
宣止看着截然不同的甜枣,暗暗对比,自己以前也没?长这么快吧?
雪渐渐大了,仅仅对视的短短几秒,绒毛大的雪就盖了校花满头满脸。
今冬的第二场雪,来势汹汹。
校花不太?在意?,甜枣倒是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
周遭来来往往的都?是学生,宣止不方便变猫去和校花撒娇,只好压低身量,气声问它:“你们打?算在哪儿休息?”
校花未开灵智,听不懂他的话。
吃饱喝足之后,校花一般就不会搭理人类了,多亏了宣止身上有小白的味道,才让它对这个妄图贴近自己的两脚兽倍加容忍。
它绕过宣止,路线熟悉,是它们常睡的避风的角落。
两人跟在校花身后慢慢地走。
“杜簿安,我没?在外面过过冬天?,我们也没?有互帮互助的习惯。我以为它们能熬过去……”
角落避风,但不避雪。总有零零星星的碎雪飞来,堆砌在两只猫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