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仓实隔着会客茶几,坐成了?对角线。
仓实一把鼻涕一把泪,宣止顺着桌子推过一包新开的纸巾。
仓实抖着嘴唇:“您体?谅体?谅我们,我们现在这样说起来是?心理阴影,唉。”
“伯医生说您,说您是?家猫,我们之前实打实被家猫欺负了?两年啊——”
“您知道的,三年前,伯医生接了?我们的单子,给我们策划过死遁,我们化形前是?有主人的。那?谁承想,我们老主人他养仓鼠的同?时,家里还养了?两只?猫啊!两只?!”
“您根本想不到我们过着何等水深火热的生活!两年了?!睁开眼睛就是?那?两只?猫!看我们跟看电视似的,一天不落啊,爪子天天往笼缝里头扒。别人拿沙发磨爪子,它们拿我们笼子磨。”
“每一天,每一天,那?屠刀就悬在我们脑袋上,哎呦呦。”回忆过去,仓实忍不住一激灵。
宣止换位思考,真诚感叹:“……你们辛苦了?。”
“过去了?,都过去了?。”
仓实不断重复,看起来倒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宣止轻咳一声:“那?我们进入正题吧,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弟弟无法化形的呢?”
“我记得是?两周前,那?天早上我没见着他起床,掀开被子一看,他被压在被子底下,爬不出来。”
“之前有什么其他异常吗?”
“什么异常也没有哇!天天起床,干活,吃饭,睡觉,我俩胆子都小,平日里也不接触外人的。”
没有异常?
宣止反复确认:“真的没有?”
“真没有!”
宣止摩拳擦掌:“那?你们的初始欲望是?什么呢?”
仓实豆豆眼一闭:“这就说来话?长了?。我们俩在有主人之前,也接触过精怪。时间太久记不得他的样子,只?知道他是?一条鱼,家里一墙的水缸,每天晚上变回原型,挑个缸睡。”
“他天天在家里捣腾各种仓鼠,在网上售卖,我们兄弟俩就是?被他买过去的。”
“再说回老主人家那?只?猫。”
“那?两只?猫对我们多凶残,就对人类多谄媚,我们天天被它霸凌,结果它背身撒个娇,啥事没有。”
“我们就想啊,老鼠怕猫,猫怕人,那?我们变成人不就不受欺负了??或许是?有那?鱼妖做参考,这事儿说来也巧合,没过几个月,嘿,我们就成功化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