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做好心理建设。”伯医生说,“你是他唯一的希望。”
出师不利,宣止垂头丧气离开住院部。门诊部医生患者?各有明确目标,往来步履匆匆。
提着笼子的人类追着医生屁股后面?跑,医生一项项给他指出片子的异常,医患和谐,羡煞小?猫。
宣止羡慕地望着他们走远,忽然幻听有人在叫自己。
“医生——医生——”一个女生跑过来,“那个,打扰一下,请问康复科怎么?走?”
宣止一愣。
倒不是因?为不知道康复科方位,而是女生叫的两声?医生。
成人后,他很?少正式去担责。
兔妖来修门,以?他为主,称呼他为先生。路人赋予他职业定位,称呼他为医生。
宣医生。
最先是杜簿安调笑地叫。
然后是他的委托人。纵然怕得要死,鼠妖仍旧恭恭敬敬地如此?称呼道。
他踩在桃李的地界上,路过的路人也会向他寻求帮助。
宣止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胸口挂着桃李的工牌。
小?猫曾问过一个问题。
什么?是人?
伯医生回答他:人类往往拥有人际关系,金钱事业;涉及自身,人类享有人身自由,可以?肆意表达情感?。
做猫很?简单,做人也不难。
他和杜簿安坦诚相见,重归于好;他陆陆续续结识了?许许多多的朋友;而现在……
他已经是一名医生了?。
宣止从未产生如此?强烈的身份认同感?。
女生还?在等他的回答。
宣止稳重地回视:“我带你去。”
……
三楼康复科前,宣止送走女生。
他拍拍脸颊,俯视楼下人潮,重新盘点自己曾经的三位“患者?”。
郎白、毕方、郎添意。
这三人都并非由他主观意愿下诱导化形,他们和自己相处的时间都不长,最短的郎白化形时距离初次见面?甚至不到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