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她倒不是真不知道,就是闲的没事,起坏心搞破坏,打扰人家。
岁祖月一度怀疑,慕相玄对她烦不胜烦,恐怕早想把她嘴封上,手脚也绑了,扔在桃树底下免得扰他清幽,只是打不过她才忍辱负重。
加上脾气好,无论她怎么每日翻墙溜进小院里叨扰,慕相玄都没生气过,还几乎有问必答,很有耐心。
想到那些门徒所言,岁祖月注视着捡药的少年身影,眉头几乎拧成小山丘,“?”
慕相玄性情差,对人冰冷凶戾,到底是哪来的谣言。
他分明是她见过脾性最好的妖了。
炼丹过程枯燥无味,岁祖月盯看久了忍不住昏昏欲睡,她打了个哈欠,决定带妖乌四处闲逛。
临近傍晚,日暮洒在幽静的庭院里,染了大片金灿。
空气中沁人心脾的丹药香味弥漫开来,慕相玄将九颗养魂丹放入药瓶,环顾四下,不见一人一乌影子后,径直朝院落北面一间禅房走去。
禅房木门半敞,里面灵气充裕,十分适合打坐修行,慕相玄进了屋子,扫去的目光顿了顿。
岁祖月没有打坐,搂着妖乌睡着了。
禅房里陈设简单,能小憩的地方只有一处临窗坐榻,岁祖月就窝在那里,她身姿纤细,蜷在榻间只占了小部分位置,侧头枕着手臂,睡颜恬静,细软的青丝散落了一榻。
慕相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落日余晖渐渐被云层遮蔽,卧在岁祖月怀里的妖乌,睡的正香,忽地睁眼,抬起黝黑的头看着走近的慕相玄。
妖乌以为又要被逮走,谁知少年只是站在榻前。
“岁祖月,”他很少唤她全名。
岁祖月在睡梦中好似听到了,含混不清的吱唔了声,半晌,轻闪睫毛又安静下来。
窗外夜幕低垂。
禅房内没有灯火照亮,光线昏暗,慕相玄站在榻边,良久,他微倾了倾身,缓缓贴近了岁祖月恬静白皙的脸颊。
在极近的距离,他低下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心间贪婪犹如窗外正在吞噬大地的漆黑夜色,不断扩大。
又无处释放。
“他是个恶妖!坏得很”
白日殿门前,那些门徒所言,他都听到了。
慕相玄垂眸,盯着岁祖月如墨的发丝,雪颈那颗灼眼的朱砂小痣。
他喉咙微动了动。
又顾忌什么。
他忍得眼尾有些红,在黑夜里妖异极了。
“为什么不信”
迷迷糊糊睡梦中,岁祖月仿佛听到有人在耳畔问她。
嗓音里,有一些沙哑与落寞。
“连我自己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