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的一声巨响惹得众人一惊,他们还尚未清楚发生了什么。
眼见阿盼就要眼毛怒火奋力冲撞,林瑀则掏出一枚和向繁森手里那个一模一样的遥控器,朝向阿盼一摁按钮,阿盼则乖巧地合眼瘫软了下去。
“林老师,为什么!”玄烈看着失去意识的阿盼,一时心焦。
“没什么大碍,炳灿,你先扶阿盼出去,按照我教你的,给阿盼连接到外面杨宁的电脑上,绕路,把他脑海里近期所有关于我的记忆都删掉。”
随即,林瑀眼带怜爱慈祥地向绯篱笑着,“小绯篱,你帮炳灿一起好吗?”
绯篱点点头,帮着炳灿一起搀起虚弱的阿盼,打开门挪了出去。
“呵呵,没关系的,”林瑀转回头来,“咱们先聊咱们的事。”
“伏策、玄烈……小烛,你们好,好久不见。”
满腹疑团的玄烈和纪凛烛刚要开口,伏策则先抢过机会,“林、林老师……”
伏策没吐几个字就开始捂着脖子表情痛苦起来,不断发出哀惨的呻吟,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几乎要站不稳。
“来的路上一定忍了很久吧,玄烈,你先带伏策出去让杨宁给他修一下,再拖一会他就彻底报废掉了。”
“我……好,”玄烈点点头,将疑问咽进了肚,他掺起开始说胡话的伏策,走时看到纪凛烛表情困苦,一副心焦难耐的表情,于是特地在走过纪凛烛身边时留下一句,“阿烛不要怕,我就在门口。”纪凛烛轻点头。
玄烈在退出去关上门的瞬间,注意到林瑀看向纪凛烛时那诡秘的眼神。
阿盼在沙发上歪躺着,炳灿和绯篱在一个显示屏前来回忙活。玄烈扶伏策走出来正逢杨宁将一杯茶一饮而尽,他连忙跑上来搭一把手,和玄烈一起将伏策安置在金属台上。
杨宁启动身边几个仪器,又将其连接到伏策身上,展开十八般工具,剌开向繁森和纪凛烛临时给伏策缝合的伤口,开始做手术。
玄烈不问,杨宁则不说。
杨宁有条不紊地做着精细活,而这房间内极强的隔音效果也必然使他们全然不能知道里面在说什么。整个办公室除了炳灿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就只有杨宁这边仪器“嗡嗡”作响的运作声。
长久以来玄烈的话少均源自于他没什么可说的,而并非特意装什么高冷,于是此时玄烈心里好多疑问逼迫他非常想一口气问个痛快。
比如林瑀消失这么久怎么回事,又比如为什么林瑀究竟在谋划什么,再比如为什么林瑀蜷在杨宁这里却告诉让他“堤防杨宁”?玄烈一个也不明白。
“你想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在我这里却不让你放心相信我。”
杨宁向来是最有眼力见的人精,或许这也是他年轻时候颇得林瑀赏识的原因。他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起伏和涟漪,将玄烈的内心看得彻底。
“他不是在耍你,其实他也不相信我,只是出于无奈不得不安置在我这里。”
“他以前很相信你。”玄烈说。
杨宁紧握工具的手一顿,随即换了把更趁手的工具。
“这个以前是指二十年前吧,后来你所看到的都是他装出来假模假样信任我的样子。”
“为什么?”
杨宁眉眼带笑看了玄烈一眼。
“因为我做了些难以原谅的错事。”
屋内,除了林瑀所安坐的太师椅外,简单的房间内再找不到一把椅子。纪凛烛就这样站着,而林瑀也眼带和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