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放。
隔着一层泛黄玻璃,能看见女售票员穿着制服,坐在里头喝茶水,底下蹲坐着几个人,也在等次开售。
“怎么办,哭不出来。”
她凑上来,认真又小声告诉他,十五天探亲假的优待,让她突然成为发横财的穷鬼。
这下更哭不出来了。
眉心拧着,小脸泛红。
娇娇糯糯,不经意往陈顺心坎上戳了一下子,心给戳得直打颤,很想重重亲她一口。周围都是人,只能干忍,好在售票窗口唰的打开,他去买票。
杜蘅当即起身,表示要一起去。
“站票坐票?”
“站票坐票?”
女售票员重复一样的问题,轮到杜蘅,她递进钱,要了两张坐票。售票员撩起眼皮,看看她,又伸脖子。
“一起的?”
“是。”
“是你什么人?”
“我爱人。”
这时,老油子斗站警的大戏突然有新人物加入。不知哪里闯出几个毛头围住青年站警,现场立即变成一出五鬼闹判官。
候车室过年似的,热热闹闹。
售票员探头,赶紧喊同事去帮忙。再坐下来,看窗口外的杜蘅,同样问题又问一遍。
杜蘅默想一刻,换了个说法。
“我男人。”
售票员又是横打量接着竖打量,最终递出两张票。
什么话到她嘴里都是好听的。
爱人好听。
男人也好听。
陈顺脸上发烧,浑身铁硬,脑子有点浑浑噩噩,一直到检票进站台还没缓过来。
一场激烈的歼灭战发生在他脑子里,“我爱人”和“我男人”在争夺哪个更使之致命,枪管子炮管子打出来的,全是喜出望外,心花怒放。
满脑子浓烟。
要完。
她还是头回这么喊他。
她这么说,是不是说喜欢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