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毫不留情地严厉教导,但插入江落指缝中的手,纯白手套却带起丝丝密密故意为之的痒意。
表面看上去正经极了,但江落却知道这位绅士老爷的每一个游刃有余的举动,每一个看过来的眼神,都藏着挑逗,暗示着想要和他上床。
“你缺乏教养,”恶鬼道,“但我可以给你一些最基本的礼仪指导。”
江落竟然也有些蠢蠢欲动。他眼尾挑起,整个人放松地靠在墙上。黑发美人这样的姿态看起来可以让人为所欲为似的,但池尤知道,这只不过是一朵食人花暂时披上了无害的外袍,实则浑身上下已经涂上了毒液,多碰他一下可能就会毒发身亡。
这朵漂亮的食人花抬眸看着恶鬼,懒洋洋地道:“池先生这么闲的吗,专门来参加庭审杀了祁袁就不说了,现在还想花费时间免费教导我增加涵养——对了,是免费的吧?”
“对其他人或许要收费,但对你是免费,”恶鬼终于将烟从人类的指缝中改为夹到了自己的指缝,他松开江落的手,将半截香烟送到了自己嘴里,“毕竟我们可是非同一般的关系。”
最后一句话,尾音扬起得像是个变态,里面藏着的兴奋江落闭着眼睛都能捕捉得到。
黑发青年顿时翻了一个白眼。
“首先,”恶鬼享受地抽了一口烟,烟雾从他口中溢出,让他那张完美的脸庞更如神祇一般迷人,他居高临下地道,“身为一个绅士,不能在公共场合抽烟,知道了吗?”
江落看了眼他嘴里叼着的烟,意有所指,“现在知道了。”
“乖孩子。”
恶鬼满意地颔首,他抖了抖烟灰,随后抬起手杖,在江落小腿肚上抽打了一下,“其次,在这种场合,你的态度需要端正,站姿要笔直。”
江落配合地站直,表情却散漫,“池先生,你免费的教导真的很无趣。相比起这些,我更想要知道你今天为什么穿成这样来参加庭审?”
他认真地问:“你是发神经了吗?”
恶鬼宽容地忽视了江落的公然呛声,慢条斯理地道:“你不如猜一猜。”
江落立刻道:“猜对了有什么奖励?”
恶鬼苍白的唇角愉悦地扬起,他将抽到底的香烟按灭扔在了地上,“那大概是下一次的免费教导。”
江落,“我没有兴趣了。”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兴致勃勃地猜道:“我在镜中世界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和你现在的穿着一模一样的男人照片。那个人是你的祖父吧,他和祁袁有关系?”
恶鬼的手杖插入江落的腿缝之中,“站着时,双腿之间要并拢,不能留下空隙。”
手杖从小腿往上,但即将越过膝盖时却被江落的双腿夹住,再也动不了分毫。江落的长腿并拢,不留一丝缝隙,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是这样吗?”
恶鬼笑容隐隐,抽出了手杖,“是的。”
他重新从江落的脚踝挑起江落的裤脚,回答了江落的上一个问题,“继续往下猜。”
江落想起了祁野冒雨连夜来找他,却只是为了见一面池尤的事情。祁野这两天的状态很不对,那种模样就像是整个认知都崩塌了一样的茫然绝望。
思绪一转,他又想起了祁袁死前痛苦的姿态。
池尤绝对对祁袁做了什么事。
他没有杀了池中业,而是用祁袁的死来恐吓池中业。让池家人即使生活在监狱里也逃不掉池尤会来杀了他们的恐惧中,让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直到池尤真正地杀死他们。
相比于祁袁,活下来的祁家人和池家人才会受尽精神上的折磨。矛盾的点正是在这里。
原主身为一个被人利用的小炮灰,害死了池尤之后都会被池尤折磨得不成人形,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那为什么祁袁这个罪魁祸首之一却死得那么干脆?
这太奇怪了。
江落细细思索,突然低头看去,“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