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不说话,脸色仍然阴沉。顾元白摸了摸鼻子,又舔了舔唇。说实在的,和薛远厮混的感觉真的挺爽,力与力的对峙,性与性的碰撞。顾元白很肯定地说自己不喜欢男人,但他刚刚在下半身的刺激下强吻薛远的那一下,感觉竟然还不错。说是接吻,其实就是撕咬。唇上都能品出血味了。顾元白随意坐在床边,大马金刀,衣衫还有些凌乱。他看着薛远,又是微微一笑,安抚地道:“薛侍卫,朕只是一时激动。想必你也不会在意,你不是女人,朕也不是女人,不过这次却是朕莽撞了,这是朕的错。”他轻描淡写,“薛侍卫想要什么?”薛远半晌之后,才冷笑一声,“圣上可真是仁慈。”顾元白此时对他的耐心还大,装作没听出他话语之中的嘲讽,含笑道:“薛侍卫想清楚之后同朕直说便可。”他想要换个话题,薛远却不让他如愿。他语气冷冰冰,像是含着刀子和利箭,“圣上就不替自己想一想?”顾元白奇道:“朕替自己想什么?”薛远的手瞬间攥紧,几乎咬牙切齿地道:“——我摸了你!”顾元白中肯评价:“薛侍卫的手糙是糙了点,力度却是正好,摸起来让朕很舒服。”通俗的来说,这不就是简单的帮撸了一下。只是那个吻确实冲动了,雄性激素一下子冲了上去,顾元白冲动之下就抓着人亲了。——但是,人本来就会在冲动之下干些连自己都反应不及的事,顾元白自己都爽了,他是不计较了,但难免被他强吻的人会计较。他的神情很坦荡,但就是这么坦荡的神情,却让薛远郁结于心。所以谁来都可以?只要让小皇帝爽?薛远表情难看,他捏住了一块石头,用力攥着,石头尖锐刺破手心,鲜血流出,疼痛带来无比的清醒。白亲了?白摸了?这什么意思?顾元白一回到朝中,所有人才平静了下来。暗中盯着刺客的人给顾元白递了消息,那群甲申会派来的刺客打听完京城之中的消息后,已经快马加鞭地在昨日城门关闭之前离开了。顾元白一边洗漱一边听着消息,闻言微微一笑,道:“监察处新出来的一批人,已经到了荆湖南和江南两地了。”甲申会的大部队在荆湖南,因为荆湖南乱,便于躲藏。而小部分则是在江南,江南和荆湖南不同,对待荆湖南,反叛军会直接踏平,对待富饶的江南、广大的豪强,他们怕是要选择威逼利诱了。顾元白将帕子扔在了水盆里,目光从周边人身上一略而过,即便是薛远,也没能使他的目光停住一分一秒,最后,顾元白的目光定在了墙上的地形图上。那是他刚刚让人摆上的大恒朝的地图。在地图的左下角,那里便是荆湖南和江南。顾元白的目光定在这里,他叹了口气,道:“终于要开始了。”他眼馋荆湖南的各种矿山已经很久了。荆湖南的地势具有天险,三面环山,只余一面敞开,正对的就是江南。它南接广东南,左接广东西,这两地均是朝廷重犯流放之地。比如前御史台中丞冯成之,流放之地便是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