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沈长梨牙一咬,心一横,钻吧!
脸面哪有生命重要?
只要能从这里出去,她就可以改头换面发奋图强赚钱置屋养小白脸,过逍遥自在的富婆日子。那个男人的嗤笑与她的宏伟目标比起来,算个屁呀!
沈长梨‘嗖’地一下就从狗洞钻了出去。
“爷,她跑了。”
袁隋没逮到人,回来禀报,脸色有些怪异。
此时萧衍已回到自己居住的‘芙蓉阁’,穿着一身华贵的月白绸衣正闲情地倚在床栏上看兵书。闻言,眉梢一挑。
“怎么跑的?别苑戒备森严,兵甲厚重,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竟然也能在你们围追堵截中安然脱身?”
萧衍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让人脊背生凉。
袁隋一下子跪在地上,“回禀殿下,她,她是从狗洞钻出去的……甜宝,去追她了。”
正说着,甜宝就撞开门高兴地摇着大尾巴跑进来了,嘴里叼着个肉包子。它将肉包子放到萧衍床前,蹲下身,咧着嘴,骄傲地等着夸奖。
萧衍半晌没说话。
“都出去吧!”
随后他一声清冷,袁隋小心翼翼地退出来,他知道沈小娘子跑了,爷怒了。
甜宝不懂事,一个肉包子就被收买了。
天亮得查查,天不亮能蒸出肉包子的是哪家?
“阿离,快出来,看我这药切的咋样?”
“哎,来了。”
随着一声清亮的应答,一个身板瘦弱脸色黝黑的小子从济世堂晾晒草药的后院跑出来,熟练地七弯八拐到了前头的药堂。
不用问,这人便是从蓝县令别苑狗洞跑出来的沈长梨。
当日,她大半夜刚逃出牢笼,甜宝就追上来了。当时可把她吓坏了。以为甜宝会扑上来撕咬她。没想这家伙认出了她,竟然温顺的像只猫。还撒着娇,欢快地绕她转圈圈。
她看到一个包子铺,不等包子蒸熟就买了几个丢过去。甜宝吃饱了,叼了最后一个恋恋不舍地走了。
她不敢怠慢,撒腿就跑。
她原本想等天亮开城门后回桃花堡,可又怕萧衍那货派人在城门口拦她。思来想去,就留在了流马县城。一则她也不敢回去,怕连累傻子和柳姑姑。二则她没有路引,也去不了外地。
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天不亮,她就找到了济世堂药店。
灰衣老者认出了她,对她感恩戴德,直说那蛇肉将她女儿的病完全治好了。似乎也猜到了她的身份,她简略说明来意,灰衣老者二话不说就收留了她。
老者姓阮,和女儿阮银翘相依为命地守着这家药店,因为女儿一直有病,药店经营甚是惨淡,只勉强能吃饱饭。
阮银翘与她年龄相仿,五官娇美,长的甚是水灵。如今病好了,经过一段时间调养鲜嫩的跟个水蜜桃似的。眼看就到了婚配的年纪。
阮银翘自然知道她是女扮男装,所以人前毫不避讳与沈长梨亲近。
自从沈长梨来了后,药店生意越来越好。她的各种治病妙方层出不穷,炮制的药材效果极佳。让阮老板惊讶地觉得真是捡到宝了。
沈长梨对外自称‘阿离’,把自家脸捯饬的又黑又丑极不显眼。整天穿着短打利索的灰袍,戴个长沿毡帽,低头哈腰对来诊病的患者甚是殷勤,外人一看,俨然就是个机灵的小子。没引起任何人怀疑。
可只有沈长梨自己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个男人没找到小黄鱼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仍处在危险当中。
她只是心存了侥幸,赌那个大魔头绝不会在流马县待太久。他是凯旋归朝,若迟迟不归,必引起朝廷重视,有拥兵自重之嫌。
只要他一走,她就安全了。有着这一身好医术,她不愁发家致富实现理想。
况且,她来到济世堂这么长日子,那厮没半点动静,估计想不到她还敢留在城里。
沈长梨轻快地来到阮银翘跟前,“大小姐,你这白术切的也太薄了,炮制后效果会很差。”
阮银翘瞪着大眼睛,“切的很薄吗?以前我爹就是这样教我的。”
沈长梨翻着白眼,“所以,以前你们只能勉强吃饱饭,现在咱们是不是富足很多?”说着,她冲阮银翘意味地眨眨眼。
阮银翘捂着小嘴笑,这段时间确实因为有了阿离,他们生意一下子兴旺起来。一天赚的银子,比往日三个月赚的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