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药店的好名声也传出去了,据说靖王爷的军中伤员颇多,朝廷药材供应不及时,军医还特地赶到他们药店专门购买阿离炮制的药材。
银子哗哗往店里流。
“阿离,你可真厉害!”阮银翘由衷地佩服。
沈长梨得意地抿抿嘴,“放心,不出一年,你爹准能给你攒一大笔嫁妆。”
“小子,快,瞧瞧我这牙,疼死老夫了。”
沈长梨正与阮银翘聊的起劲,冷不丁听到有人看牙,她急忙转过身。
待看到来者,她微一怔。
这人瞧着有点眼熟啊!
只是在哪儿见过呢?
只见来人四十多岁,白面无须,尖细的嗓子,捂着一边腮帮子正痛地嘶嘶抽气。他穿着一身青袍,腰坠白玉,脚蹬皂靴,头上一枚青玉簪。
浑身上下虽不耀眼,却又无处不显得富贵。
“您老这是怎么了?”
她上前一问。
简石公公立马拿下手,露出自己肿的老高的半张脸。
沈长梨突然抽动下鼻子,心咯噔一声,立马想起此人是谁了。
那日靖王进城,他的身侧,似乎正伴着这个人。他身上的味道与萧衍极为相似。
沈长梨心慌了,急忙将毡帽又往下拉了拉。
“上火了,牙痛的特别厉害。听说小子你医术超群,快给老夫看看。”
他自称老夫,沈长梨却意味地朝他胯下瞟了瞟,随后不得不溢起笑脸,装的跟平日一样,更不敢让他看出端倪。
“俗话说,牙痛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您老来找我,便就找对了。”
说完,她让简石公公坐下来,拿过一枚竹签子,示意他张大嘴。
后牙槽都肿了,确实是火旺引起的口角生疮,牙痛腮肿很正常。
“您老这是吃的啥?将自己折腾成这样。”她粗着嗓子,说话更像个小子。
简石公公痛叫着哼哼两声,有气无力,“小子可有法子治?”
“手到擒来的事。”她轻飘飘一声。
简石公公意味地瞟瞟她,“最好能立马见效,老夫彻夜难眠快要痛死了。”
“立马见效?”沈长梨正欲从柜台后拿出银针,听到简石公公的话,眉梢一挑,眼珠子一转。
“那得需要针灸加汤药双管齐下,需多加些银子。”
“一共需要多少?”简石公公颤着声问。
“二十两。”沈长梨脸不红心不跳地报价。
阮银翘心一哆嗦,偷瞄她一眼,阿离可真敢要啊!
以前她爹看牙痛,只需几文钱。
简石公公似乎踌躇了一会,但牙痛也是真,最后狠狠心,“行,二十两就二十两,小子你快动手。”
沈长梨从来不跟银子过不去。
闻言,她笑着从柜台后麻利地抽出银针,她笃定此人并未认出她。
“放心,我的医术,保管让您老觉得这二十两银子超值!”
简石公公只对她摆摆手,“废话少说,快点,痛死了。”
沈长梨笑笑,捻起银针就扎在简石公公脸和颈部的穴道。
讹银子归讹银子,她看病却从不敷衍。起先简石公公还痛的直哼哼,几针下后,那哼哼声就越来越小。最后收针,他摸着还肿的老高的腮帮喜笑颜开。
“不痛了,不痛了,果然不痛了。小子的医术了得,名副其实,这二十两值了!”